地上,捂著臉,痛的呲牙咧嘴。
“能怎麼回事?你瞎了對狗眼唄!什麼玩意!”高強端著菜盤子從一旁路過,沒好氣道。
……
秦羿吃完中飯,下午直接去了趟清安鎮,到山上林場轉了一圈。
清安四處都是深山老林,山農空有一山的財富,滿山的杉樹、紅木卻運不出去,沒辦法交通太不便利了。
一路上坑坑窪窪,還有斷頭路,車子根本上不了山。
也曾有老闆想過搞傢俱生意,大規模採購杉樹,但從伐木到運到山下,再運到公路口,山道上大汽車還跑不了,只能用小六輪慢騰騰的拉。
光人工費和運輸費,都超過了賣傢俱的利潤,除了鎮上村民自己打棺材用,剩下的多半也是荒廢了,還有不少被山火給燒沒了,滿山的林木資源全成了擺設。
秦羿在山上轉了一圈,兩人對泰安建廠計劃前景,都極為看好,由於幾個鎮子的山道是相連的,一旦公路修通,這就是個無窮無盡的寶庫。
到了晚上九點多,兩人才折返回來。
院子裡掛起了紅燈籠,也貼上了春聯,屋內的燈泡換成了大盞白熾燈,家電也一應齊全了,家裡終於有了點熱和氣。
老人家正泡在上千塊的高筒洗腳盆裡,開著按摩輪,聽著衝浪的水流咕嚕聲,臉上盪漾著久違的幸福笑意。
他孤苦伶仃有好些年了,其實他不怕苦,更多的是心酸,養兒防老,這哪是防老,分明就是一群白眼狼啊。
“文仁,文義怎麼沒來啊?哎,也怪當年我不積德,老叔一閉上眼,就是親手把文義送走時,他哭著求我的場景。”
“你說我都是造的什麼孽哦,老家回不去,祖宗不能認,兒孫不孝順,有時候想著真想一根麻繩上吊得了,但又總抱點希望,能回老家給爹孃、給你爸叩個頭。”
“哎……”
老人家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老叔,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來之前已經跟族人打了招呼,這些人大家也都看淡了,都盼著你回老家去呢。”
“明年開春龍抬頭,村裡的老龍點睛,還得指望你呢。”
秦文仁一邊給老人家填菸絲,一邊寬慰道。
“文仁,你可是實誠人,你不會騙老叔吧?”秦建國顫聲問道。
老龍點睛,那可是村裡最有福氣,名望最高的長者才有的資格,他可是青峰村的棄人啊。
“當然,這事還是文義牽的頭。現在大家日子都好了,誰心裡也沒了仇,文義也想來看你,只是他這人臉皮薄罷了。”秦文仁填好菸絲,遞給了老人家,又幫著點了火。
他是心甘情願伺候老爺子,血脈親情,另外想在老爺子身上彌補未能對早逝老父的遺憾!
“文仁,老叔有樣東西要給你!你從枕頭下,把東西拿出來。”秦建國道。
枕頭下是一本房產證!
“叔,您這是?”秦文仁頗是不解。
“我身子骨不好,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還不好說。我兩個兒子你也看到了,狼心狗肺之徒,叔沒別的值錢東西了,就這個院子還值得錢。”
“你要真念老叔個好,等我死了以後,送我回吳縣,跟祖宗埋一個山頭吧。”
秦建國哽咽悽楚道。
“叔,這我不能要,您要回去,就是一句話的事,您還是留給……”
秦文仁正要拒絕,正巧苗翠萍撞了進來,一眼瞧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