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比上一個問題還要直接些,直接到眉兒覺著自己手裡得肉都不香了,也讓謝懷夕覺得嘴巴里的肉是咽不下去了。
沈祇側頭,瞧了阿蠻一眼,冷笑一聲:「你這女子的臉皮當真厚到令人髮指。」
這話實屬過分過了頭,謝懷夕替阿蠻打抱不平:「你非得這般說了她作甚,你怎不瞧瞧自己身為個男子卻比女子還能作了去。脾性那般大,別人憑何就得慣著你了。」
沈祇面色如常,聲音沉靜:「你說得是。」
這話噎得謝懷夕一肚子火,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四個少年的場子,本不該如此安靜,因一人讓本該樂樂呵呵的氣氛冷了下來,眉兒有心勸勸沈祇卻也不知道如何勸。
夜裡睡下,睡不著,只靠在乾草堆上看著躺在不遠處的沈祇,看久了,也就睡不著,索性起了身。
眉兒一動,沈祇就翻了個身。
遙遙相望,少年並不侷促,只輕聲淡淡道:「怎得不睡?」
「睡不著?」
「明日就入風滄山,是害怕麼。」
眉兒搖搖頭:「只是不大明白你。」
她說這話之時,眼斂低垂,眉頭微蹙,幾分苦惱模樣,心內不受控制的嘆了口氣,沈祇也起身半坐著:「何須管了我。」
「怎能不管,你是我相依為命的至親。」
「累嗎?」
眉兒搖搖頭。
「那便好,等進了山中閒下來,我去尋了好看的木頭給你做了木簪。」
「為何,我不是輸了嗎?」
「那賭卻沒說是贏得給還是輸的給。」
抬頭看月光,夏日明月懸掛,毫無清冷之意,只裹著一層溫熱,那明月周遭的雲則像是流動的月光,看了一會兒,心緒忽就平靜了。
沈祇想著,自己只是習慣了吧。
意識到了,就有意將此等心緒磨一磨。
第二日上山,沈祇便正常了,正常到爬山遇到坎兒的時候,也會伸手拉一把阿蠻。
第43章 、佔有慾
風滄山山高且陡, 也因著山險峻,便能見著許多未曾見過的草木。
連之那路邊的不知名花,長得都很是妖冶。
行至三分之一處之時, 眉兒實在是爬不動了, 仰頭看看那山頂, 還有許多距離,這一趟上山真是累死人也。謝懷夕像是習慣了這勞累,找了處岩石坐下道:「累了就歇息歇息, 總也是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了。」
「這山大,還高, 還偏, 再往深處走,你們就可得跟緊了我, 師父設了陣法,那陣法高深,一般人繞不進去繞來繞去還是在原地。」
沈祇對此有些好奇:「謝師父還會奇門遁甲之術嗎?」
「我師父不會武功,自保的東西自然還是要多學些。雖我師父不算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中人, 不過江湖中人來找他尋醫問藥的卻是不少。我師父有些脾氣的, 人自當是要救, 卻不能輕易的就那麼救了。」
眉兒也問:「那你也是會些術數的了」
謝懷夕擺擺手:「學醫便已夠我學的了, 這奇門遁甲還是算了, 沒那腦子。」停頓片刻, 喝了口水, 又道:「倒是聽師父說,岙州有位白公子, 對易經術數研究頗深,師父去到岙州, 有空也會與那白公子論論道法。」
「白公子?就是那西門街上從來沒輸過的白竹嗎?」阿蠻是知道此人的,也見過,長得清湯寡水,也不知是不是因了姓氏緣由,時常喜歡穿了白衣,要說旁的也不出名,只是他賭,只要上了賭桌就從來沒輸過。阿蠻記得他看起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