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藥草也是不想摘了,眉兒轉身直接走了。
當著是個好說話的,好拿捏的,沒想到說話這般的刺人,阿蠻咬了下唇,心裡也怒了,想著不理就不理,她就不信眉兒不幫她就得不到沈祇。
心得不得到無所謂,人待在身邊就行,人在了,心還會遠嗎?生米煮成熟飯這餿主意本是不打算用的,多少有礙女子名節,但這兄妹油鹽不進,阿蠻又志在必得,心裡狠了狠,打算還是這麼辦。
謝懷夕和沈祇一處摘藥草,遠遠瞧見眉兒一個人走過來,沈祇便停下了手中動作,也朝著眉兒走了過去。
一走近看見眉兒冷漠模樣,就知曉她是惱了,因著什麼惱卻是不知,沈祇伸手拉住本打算與其擦肩而過的眉兒,開口道:「怎的了這是,摘藥摘了一身火氣。」
眉兒手上一用力,甩開沈祇:「你作什麼去背阿蠻,腳傷了難不成不能給她個棍子自己走嗎?」
「那會兒怕她傷著骨頭。」
「那後來怎麼又用了棍子。」
「她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沈祇聲音淡淡,面色卻瞧著認真。
眉兒冷哼一聲:「那一開始就瞧不出來了?你不是學醫嗎?既然學醫為何瞧不出?」
沈祇沉默。
他一沉默,眉兒也就不想再說什麼,稍微平復了下心境,轉身欲走,結果又被拉住,眉兒一下子就被點著了:「別拿你碰過別的女子的手碰我。」
說罷就去掰沈祇的手。
話說到這份上,沈祇倒笑了,不但手上沒撒開,還將人扯近了些,眉兒被他拽的一趔趄,抬頭想問他到底要幹嘛,結果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往這處走的阿蠻,隔著這麼遠了都能瞧見拿胸口晃晃然一片的潔白。
一想到沈祇被這麼兩坨肉晃了眼,再想到自己心口那最多撐的上桃子的,眉兒就心裡生了厭惡,伸手推開他,眉兒聲音沒了怒氣只餘冷淡:「鬆開我。」
「不松。」
「你這人怎麼這般霸道。」
沈祇還有些憋笑:「說說吧,氣了什麼了?阿蠻氣你了是不是?」
「阿蠻氣不氣我和你有什麼關系,我生她的氣和我生你的氣這是兩回事兒,難不成我還能因著她才和你生氣麼?」眉兒心裡發酸,繼續道:「採藥這事兒我看你們三人一路也就夠了,我一會兒收拾東西直接回師父那兒。」
「當真要回去?」
「反正不想看見你。」
「為何不想看見我。」
「看夠了,看煩了,也被你管煩了,我就想一個人呆著。」
沈祇也就應了這話,鬆開了手。
他的手一鬆,眉兒心口頓時被一股失落包裹伴隨著怒氣交織烤灼的她無比難受,再抬眼看沈祇,他眼裡也不知道生了什麼心緒,反正不是平靜如深潭了,如此,眉兒也覺得痛快,痛快之後的苦楚暫時不想,掃了沈祇一眼,這回是真走了。
眉兒一走,沈祇一身冷寒,也並未再與謝懷夕阿蠻二人同行。
有那麼一兩天甚至連秋鳶草都沒心思摘。
那石鎖橋鐵鏈在夜風之下搖搖晃晃,青衣少年背著藥簍子朝著橋邊走去。山險橋危,月光下看就莫名的讓人有些懼怕,風從山谷穿過,像是詢問少年心緒為何而愁。
少年無言,站在崖邊坐了一會兒,身子一鬆就仰躺了下去。
那月光平時覺著甚美,這會兒卻覺得有些涼,也不知月宮之中是否真的有了嫦娥仙子,如果有的話,沈祇是真的很想問問她,問問嫦娥女子該怎麼哄了才好?
也想問問為何女子這般的容易生氣。
還想問問這女子怎麼生氣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