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醒悟的太晚,總比執迷不悟強。
楚一山揉揉眉心,眼下這個節骨眼,怎麼都不適合離婚,公司不合適,楚思思的婚事,婆家那邊還不知道怎麼看待今天晚上這件事。
最要命的是跟蔣慕錚的合作,他不跟俞鈺離婚,蔣慕錚不可能不給俞鈺面子,這個合作還黃不了。
而且蔣慕錚和許父關係還匪淺,他要是和俞鈺離婚了,對他來說只有弊沒有利。
拋開這些利益,他和她過了快二十年,說沒有感情肯定是假的,只是這些感情就像磚塊直接壘起來的磚牆,用力一推就會倒。
不管什麼原因,他還是不願輕易結束這段婚姻。
楚一山看向她:“俞鈺,咱們雖然是半路夫妻,但這些年感情上沒什麼問題吧,說自私點,當初結婚也都是抱著過日子的心態在一起的,重組家庭本來就矛盾多,為了各自孩子爭吵太正常,可等到以後孩子有了自己的家,你覺得孩子還願意跟我們囉嗦?夫妻,不是就為了老了後有個伴嗎?”
他說:“既然都是湊合過日子,快二十年都熬過來了,怎麼又湊合不下去了呢?我們都冷靜冷靜吧,離婚的事我不同意。遇到了問題我們不能一直逃避,而是要去面對解決。”
楚一山轉過去,發動車子。
俞鈺也沒力氣跟他爭吵:“楚一山,把車鎖開啟,我要下去,這樣就沒意思了。”
“好啦,剛剛我火氣大了點,跟你道歉,我們現在回家,回家後你好好休息休息,孩子的事我們也不管了。”
楚一山輕踩油門,汽車緩緩駛離酒店。
俞鈺靠在椅背上,眯上眼,累的好像翻越了幾座大山。
她說:“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情,回家也行,我正好回去收拾點東西。”
楚一山沒接茬,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語氣溫和:“別說話了,睡一會吧。”
又給保姆打了電話,讓保姆準備點吃的。
俞鈺的心已經死了,離婚是沒有的再商量。
這十九年的婚姻,除了賺到那麼多錢,其他的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而她就是那個最可笑最悲哀最不值得同情的人。
楚一山的汽車駛到馬路上不久,蔣慕錚的汽車也從酒店停車場出來。
蔣慕錚問洛颯:“想吃點什麼?”
洛颯搖頭:“現在不想吃。”
蔣慕錚想了想:“那我們現在就去別墅那邊整理東西,回到公寓,我做飯給你吃。”
洛颯‘嗯’了聲,側臉看向車窗外,心裡五味具雜,疼痛感漫延到了每一個細胞,簡直要了她的命。
“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喊你。”
“好。”她眯上眼,想什麼都不去想,可偏偏在酒店包間的那一幕像刻在了腦海裡,反覆不停播放。
母親一家和楚思思的婆婆一家,其樂融融,上週剛在紐約見了面吃過飯,現在到了北京又聚在一起。
既然都是中國人,過幾天都要回國,有必要繞大半個地球漂洋過海的去紐約見親家?
如果說楚思思不是故意選在那天訂了機票,她都不信,可母親偏偏把責任攬過去,說怪她自己沒提前告訴楚思思過生日的事。
在包間裡跟楚思思視線相撞的那一刻,楚思思儼然一副勝利者姿態,看她的眼神都是囂張炫耀的。
可母親偏偏還說楚思思是要給她道歉的,可能是她見識太少了,原來現在的道歉是這樣子的。
也許母親真如她自己所說,不是有意的,但就是這種無心和無所謂,這種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態度,徹底傷了她。
洛颯忽的轉頭,問蔣慕錚:“能不能幫我個忙?”
蔣慕錚斜她一眼,不悅道:“再跟我客氣!”
洛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