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純愣愣地接過藥碗,剛出鍋燙人的溫度透過陶瓷碗傳遞到她的掌心,使她稍微有了點知覺,感覺鼻子酸酸的。
陳賢走了,司純端著藥來到李田麗房間,李田麗正躺在床上休息,聽到動靜,掀了掀眼,看了她一眼:&ldo;是你,陳教授呢?&rdo;
&ldo;他回去了。&rdo;司純端著藥坐到床邊:&ldo;您起來喝藥吧。&rdo;
李田麗吶吶地坐了起來,接過藥,因為有點燙她喝得有點慢,司純打量著她臉上的氣色,發現自己離開的這幾人,人看著憔悴不少。
鼻子裡的酸楚感愈發濃烈。
李田麗瞥她一眼,問:&ldo;陳嘉樹身體還好?&rdo;
&ldo;他好多了。&rdo;
&ldo;那就行,讓他別那麼拼,健康最重要。&rdo;
&ldo;嗯。&rdo;這一刻,司純終於繃不住了,抽泣出聲:&ldo;媽媽,您身體不好為什麼不跟我說?&rdo;
李田麗不以為意:&ldo;都老毛病了,有什麼好說的。&rdo;
她越沒當回事,司純越發自責,眼眶盈滿淚水:&ldo;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這麼久的。&rdo;
李田麗將喝完的藥碗放下,嘆了口氣:&ldo;沒事,這幾天有陳教授照顧我,我挺開心的。&rdo;
司純模糊的淚眼看著她:&ldo;開心?&rdo;
李田麗眸子出現微妙的變化,意味深長地說:&ldo;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心裡頭惦記的那個人是誰嗎?&rdo;
司純怔了下,恍然大悟:&ldo;是陳教授?&rdo;
&ldo;是他。&rdo;
難怪,自從陳嘉樹帶著陳賢出現在自己家裡後,李田麗的態度明顯出現好轉,像突然間撥雲見日了般,沒有以前那般陰鬱了。
可司純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陳賢。
&ldo;那你們現在……&rdo;她欲言又止。
&ldo;我們現在只是老朋友罷了。&rdo;
司純語氣悶悶的,連她自己也找不到自己的情緒:&ldo;哦,既然想了他那麼多年,為什麼不再爭取爭取。&rdo;
&ldo;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註定無法回頭的。&rdo;李田麗望著她:&ldo;你走了我以前想走的路,活成了我以前想活的樣子,你好好珍惜吧。&rdo;
司純抿了抿唇,心頭五味雜陳。
大概是因為自己過得好了,不忍看到母親卻有個be的結局。
&ldo;媽,您頭還疼嗎?我可以幫您按按。&rdo;
&ldo;不用了,陳教授帶來的中藥效果不錯,吃了幾天頭輕了許多,你剛回來,去休息吧。&rdo;
司純點頭,拿起李田麗喝完藥的碗:&ldo;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找我。&rdo;
司純洗了碗,回到房間,心情低落地坐在床上。
不知道這件事陳嘉樹知不知道。
她拿著手機,遲疑了會兒,才決定打電話給陳嘉樹,電話打通後,沉吟了聲:&ldo;我媽和二叔的關係,你知道嗎?&rdo;
陳嘉樹:&ldo;知道。&rdo;
&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ldo;帶我二叔去你家的路上。&rdo;
那天,司純先行回去,陳嘉樹去接陳賢,發現陳賢一路上的狀態心不在焉的。
陳嘉樹旁敲側擊套話,才知道陳賢和李田麗多年前有過情感上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