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突然推了他一把,莫名其妙罵了聲“笨蛋”,直接跑掉了。
顧秦在原地停留良久,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那天臨近聖誕節,剛好田衡過來找他,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
田衡走過來,手搭在顧秦肩上:“你反應是不是過激了,小孩子要引導,這樣會嚇到她的。而且楚楚一向很聽話,你不問清楚就這樣很不對。”
等了半天沒聽見回應,田衡才試探著說了自己的猜測:“你別告訴我你喜歡楚楚,剛剛在吃醋。”
田衡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顧秦自己都有些懵了。
他第一次,把對穆楚的感情朝這方面想。
田衡卻說:“你可別嚇我,楚楚還小著呢!”
顧秦掀了掀眼皮,煩躁的要命:“能把你嚇死?”
田衡:“舉個例子,我如果現在跟你說我喜歡顧惜,你覺得怎麼樣?”
“你有病吧!”顧秦脫口而出,“她才十三!”
之後自己也愣了。
半晌後,他說:“我沒喜歡穆楚,作為哥哥關心則亂不行嗎?”
之後也沒理田衡,抬步進了學校。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苗頭,應該避著點穆楚。
或許倆人接觸少了,就放下了。
其實他沒疏遠她多久,只一個月。
那一個月,對他而言就像一年那樣漫長,他躲著她,儘量不去逗她玩兒。
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反而發了瘋的想她,比以前更盛。
後來他就想通了,喜歡就喜歡,也沒那麼見不得人,他剋制自己等她長大不行嗎?
然而他發現,穆楚變了。
她翹課,去網咖,結交小混混,一看見他就像只渾身長滿刺的小刺蝟。
他居然從來沒有把她的轉變,跟他自己的惡劣行為聯絡在一起。
還覺得她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可能喜歡了哪個小混混。
今天才知道,她以為他不在意她了,小心翼翼以自己的方式博取關注。
顧秦的心,一陣抽疼。
悔不當初。
——
穆楚因為之前喝了點酒,暈暈乎乎睡著了。
半夜醒來,覺得口乾舌燥,她開了燈起來倒水喝。
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發現陽臺的窗簾昨晚上沒拉,揉著迷糊的眼睛緩慢過去拉窗簾。
視線不經意下瞥,看到她家外面的長凳上,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顧秦。
她今晚上沒喝多少酒,只腦袋有點暈,意識還是清醒的。
這會兒看見他,就更清醒了。
抬頭看了眼屋裡的掛鐘,凌晨三點半。
零點過後顧惜一家人就走了,難不成,他一個人在底下待了三個半小時?
這人有病吧,待她家樓下幹什麼?
大過年的,生病了怎麼辦?
睏意消散了,她從衣帽間換上羽絨服,躡手躡腳從家裡出去。
雪似乎飄了很久,落下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咯吱作響。
路燈下,顧秦就那麼在長凳上坐著,穿著白色立領毛衣搭黑色及膝呢絨外套,肩頭和頭髮上被雪染白,鞋尖兒上也沾著雪。
他手裡夾著根菸,默默地抽著,腳邊落下好多菸頭,有的已經被雪掩埋。
這個點別墅區很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他一個坐在這兒,很是顯眼。
新年的斑斕燈光下,還反襯出孤寂落寞的味道。
穆楚腳步緩下來,慢慢走近他,試探著開口:“哥哥?”
似乎凍太久了,他反應有些慢半拍,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