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點兒血就放點血吧,白槿想,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疼一小下而以。
然而他說服了自己,那條小龍卻不咬他。白槿又撥弄了兩下龍頭,動作十分的熟練,說道:“你倒是咬啊,該不會是太小了牙不利咬不動吧!”
這麼說著,他又取來一把小刀,嘆息道:“算了,我自己劃。”
白槿比劃了兩下,準備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心中則是想道,他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到了要‘自殘’的地步。
然而還不待他劃下去,那邊小龍就已經纏上了那根手指,後來深怕不夠似的,把整個手掌都包住了,完全一副不給割的模樣。
白槿:“……”
白槿訝然,“你這該不會是……怕我疼吧!”
小龍不說話,只是纏得更緊了。
白槿心中有股暖意升起,只覺得這小傢伙太戳人心窩子了。長這麼些年,他還從來沒被這麼在意過。
他們妖類內部雖然十分團結,但和諧卻絕對算不上。他算是武力值比較高的,又因為本體佔優勢,一般不敢同他動手,但有隻貓卻爪子老是犯癢,時不時的就要來一架……緣於化形之前一直延續到後來的恩怨。
還有一隻老虎和兔子‘仇恨’頗深,一天恨不得打上三回……
重傷要命倒不至於,流血那是常態,如果有需要,放點血救‘妖’更不是第一次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怕他疼不讓放的。
“罷了。”白槿心想。
他心中歡喜,卻偏生做出一副愁人的模樣,撥弄著小龍,“你這樣不識貨,會好得很慢的。”
同時擠出幾滴仙人掌汗在指尖,餵給那頭受傷虛弱的小龍。
對方這一回倒是吃了,吃完還舔了舔他的指尖,又蹭了蹭,這才滿足的再次睡去。
汁液雖然不如血液,但應當也能抵點兒事。
現在不知這條小龍到底是如何受傷,又是怎麼一個傷勢,也只能暫時這麼做了。
白槿想,如果到了明天,小龍若有好轉便證明此法可行,若是不行,他就只能放血了。至於對方喝不喝?對不住,熊孩子不能慣,身體要緊,到時候灌也得灌進去。
雖是如此,他的動作卻是十分的輕,拿起又棉又輕柔的帕子將小龍身上的水擦乾,這才帶著他回了臥室,放到枕頭邊上。
白槿的覺很淺,或者說他們植物都這樣,通常一有風吹草動便會醒來。尤其今日身邊還睡著一龍條,雖然對方很小,但到底是多了一個莫生‘人’。他只以為這一回會睡得更淺,卻不想一夜無夢,倒是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醒來時,那條小龍更是已經‘不知死活’的爬上了他的身,窩在胸口正隨著他肚子的起伏而一起一落的,睡得十分香甜。
白槿撥弄了一下,對方便順著蹭了蹭他的手指,長條狀的龍身伸展開來,尾巴尖兒搭到了被子上。
“真是……”仙人掌精難得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能跟一條小龍計教麼,就像誰會去跟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計教。他最後也只得點了點那小腦袋,無奈的說:“你也不怕被扎死。”
要知道他本體可是仙人掌,渾身都是刺,半夜往他身上爬,他一個激靈豎起刺來,就這小龍這樣的,來一條扎穿一條,來十條扎十條刺蝟出來。
也虧得昨晚不知怎麼的,睡得熟……
說到這個,白槿又是眉頭一跳,他最近都沒睡覺,用躺著打座修煉的方式代替睡眠。今天也是因為身邊多了條龍,怕受到打擾,這才換了普通睡眠,結果倒是好,比修煉時還要‘睡’得沉。
他仔細端詳小龍,發現對方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顯然他的汁液還是有效果的。
這就好。
白槿又餵了一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