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各處就都知道了昨夜的事。
主要是大半夜的叫太醫,這動靜也瞞不住誰。
沈初柳一邊叫丫頭給梳頭,一邊聽銀壺匯報這些事。
「嗯,這意思是,真要留下疤痕了?」
「回主子的話,只怕不光是留疤,這疤痕還不小。說是傷處見了骨頭了。」銀壺道。
「額頭上沒肉,可不容易就見了骨頭麼。」沈初柳道。
「主子說的是,那李太醫將藥膏拿回去也查驗清楚了,裡頭加了一種能叫人傷口潰爛的東西,像是一種魚類的脂膏。倒是不難的。好人吃了都沒事的。只是傷處抹上去就不得了了。」銀壺道。
「先是膳房,後是太醫署。這玫修儀倒是勞動了不少人。」沈初柳笑了笑。
「我知道了,擺膳吧。」她擺擺手。
銀壺就應了出去擺膳。
等沈初柳打扮好,外頭膳食已經擺好了。
先用了膳,就出門請安去。
姚充媛就在那候著,見了她請安,兩人一起走。
路上也沒說什麼,一路往鳳藻宮去,一早上大家的話題就是一個:玫修儀。
玫修儀不來也不行了,這麼大的事呢,除非她自己不在乎。
她冷著臉來,該請安請安,只是額頭上用一塊棉布裹著,什麼都看不見。
可她的左眼竟然腫了。
這是因為額頭腫了的緣故,導致這半邊臉都腫了。
雖然看得出她上了粉,可還是很明顯。
這一早起,還不知什麼樣子呢。
也是狼狽的緊了。
眾人自然有想笑的,或者是不敢笑憋著的。
玫修儀這會子也沒心情找誰的麻煩,誰問話也只是敷衍。
今日養胎的妍昭媛也出來了。
皇后也沒故意等,很快就出來了。
請安後,玫修儀就跪在當地將這些事說了:「求娘娘為我做主。」
「嗯,你長樂宮裡誰背主,查出來了?」皇后問。
皇后顯然不著急。
她從來不著急。
「臣妾自會查明,只是膳房明知臣妾受傷還給臣妾上這些發物,也委實可恨。太醫署那邊藥膏有問題,臣妾實在是沒想到。」她就是要栽這一下。
很快,李太醫到了,心裡嘆氣。
不過他可不承認。
幸虧昨兒來送藥的時候還有個小太監作證。是他從太醫署那邊帶來的小徒弟。
這藥明顯是動過了的。
玫修儀一邊不否認自己那有內奸,一邊又要說是太醫的緣故,所有人就心裡都有數了。
皇后叫人查太醫署,不過也叫人查了膳房。
膳房嘛,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說的是因為玫修儀沒有特地吩咐,所以他們已經避開了不少不能吃的。
實在不是故意的。
並說如果是輕傷,也不至於不能吃。
皇后意思了意思,罰了一個月月銀。
玫修儀也沒法,要是得罪深了,日後更難過了。
如今一切,就都是長樂宮了。
沈初柳道:「既然長樂宮有問題,就好好查吧。上回那是,都像是搜宮了。怎麼還出錯?這兩個月,玫修儀你這長樂宮出的亂子多了些。」
「是啊,先是孫更衣和你的丫頭沒了,緊接著又是丫頭看見了孫更衣,奶孃摔了孩子。如今又是有人害你。嘖。」麗德妃搖搖頭:「我聽說啊,這婦人有時候生產了孩子之後,會有一眾病症,就是緊張過度。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害自己。你這莫不是就這個病?」
沈初柳挑眉,心說這是說產後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