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裡,皇后聽說皇上去了翠雲軒,當時沒說什麼,不過肯定不會高興的。
意妃如今是不成了,要是這景修儀是第二個意妃,那可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只是半個時辰,皇上就來了。
皇后倒是沒覺得景修儀多好,只不過也明白至少如今,景修儀還是懂事的。皇后便也比較滿意。
各處都盯著秀女呢,下回閱看,是初五。
基本上,下回就該定下來進宮的是哪一些了。
長樂宮中,意妃喝了藥,坐在榻上聽著浮香幾個回話。
「約莫那方家和鬱家的肯定要進來了,還有李家的,沈家的,這隻怕是都要進來。奴婢想著,皇上也不可能只要高門大戶的,其他人的估摸就是門戶低的了。」浮香小心道。
「你怎麼不說那韓氏?」畫扇哼道:「那女子,與咱們主子有那麼幾分相似,皇上可還問了名字呢。」
「韓氏?」意妃一頓:「跟本宮相似?」
浮香和沉香對視一眼,都覺得畫扇真是腦子不好。
主子病成這樣,說這個做什麼?
「可不是麼,與您有那麼五分相似。皇上特地的問了名字,出身倒是一般,家裡五品還是六品官來著。叫韓萋萋,什麼名字,透著一股子狐媚呢。」畫扇哼道。
「與本宮五分相似?」意妃在意的是這個。
「就是五官上略相似,神情與氣度差得遠呢。」浮香忙道。
「你們看著,這個韓氏是會留下來?」意妃問。
浮香不敢說什麼,畫扇撇嘴:「那是自然啊,肯定會留下,哼,皇上都問名字了呢。」
意妃看了她幾眼,擺擺手:「我乏了,你們去吧。」
出來外頭,浮香嘆氣:「畫扇姐姐何必說這些呢……」
「我不說,主子就不知道了?日後從旁人嘴裡聽了,就不怪我們沒說了?」畫扇瞪眼:「如今不說清楚,以後主子怪罪,你們擔著?」
說罷,畫扇就甩手走了。
浮香和沉香站在那,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許久,沉香才小聲道:「她從府裡就跟著,雖然不是主子從孃家帶來的,可也比我們跟的年長了,如今竟是隻想著主子是不是怪罪?竟絲毫不想著主子身子如何了?」
「也不是才知道了。」浮香冷笑:「去年冬天,洗衣局裡的暗香沒了,咱們尚且送了些銀子去安頓後事呢。她不聞不問。」
「是啊,她們可是一起從府裡進來的……」沉香搖頭。
說起這個,不光是畫扇沒問,意妃也沒問。
或許是不知道,或許是……或許只是不想牽扯了。
可不管怎麼樣,這個長樂宮裡,真是沒什麼人情味。
「浮香姐,你說……主子這病……到時候,我們可怎麼辦呢……」沉香年紀小一點,心裡擔憂多的很。
浮香嘆氣搖頭:「別說了,聽天由命吧。」
意妃能不能好,太醫不肯明說,身邊伺候的人還能沒數?
萬一主子有不好,她們能怎麼辦,就等著分去別處伺候吧。
內室內,意妃依舊是剛才的姿勢,只是將被子拉上來了不少。
她覺得冷的厲害,渾身就跟骨頭縫裡都是寒冷的。
明明都已經三月裡了,旁人都穿上了春裝,可她卻還要厚厚的夾襖加上一層棉裡衣。
她想,皇上真的要叫那韓氏進宮?與她相似?
可她還沒死呢……
「皇上,真是好狠心啊……」意妃說著,慢慢躺下去,將自己蜷起來。
初二的時候,皇帝一早就下旨,又賜婚了十幾個。
傍晚時候,齊懌修到了翠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