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兒倒是正好。我叫膳房做了幾樣點心。咱們回去說話。你正好教我針線。一個肚兜我做了一個月了,還是不成。」沈初柳道。
「這有什麼難得,我替你做也使得,是你要學。」姚寶林笑道。
兩人走遠了,後頭陸小儀才出來。
「奴婢瞧的清楚呢,她在眼角畫了個黑點。這才勾著皇上給她那些個貢品。素日裡一副不爭的樣子,新人一旦入宮了,還不是緊著打扮麼。您瞧她今日的樣子,哪裡還是過去?」
「小聲點吧。」陸小儀神色複雜,主僕兩個往御花園走。
「這才是聰明人,她要是一進來就這樣,六個新人,還有老人勢必都要對付她。如今她進宮一年了,新人卻只有兩個人。這時候出頭,哪會有人盯著她一個呢?你也聰明些,宮裡頭……我與她家世相當,又是一道進來的,該是交好。」
「是,只是奴婢為您不值,您辛苦服侍皇后才有今日,她倒是什麼都沒做……」書香十分不服氣。
「人與人哪有一樣的?後宮裡誰管你做了多少?走吧,咱們乘涼去。」陸小儀用扇子輕輕拍了一下書香,意思是不許她再說了。
翠雲軒裡,沈初柳換上舒服的舊裙子,與姚寶林坐在外間的榻上繡花。
她做的慢,倒也算是精緻。比不得陸小儀,但是也別有一番趣味。
下午的時候,沈初柳午睡剛起,就見紫蕊進來道:「小儀,新來的丫頭到了。」
「唔,叫進來我看。」沈初柳坐起身。
不一會,兩個丫頭進來跪下:「奴婢給小儀請安。」
「起吧,叫什麼?」沈初柳瞧著兩個十五六的丫頭問。
「回小儀,奴婢叫迎春。」
「回小儀,奴婢叫桃夭。」
「原先哪裡伺候的?」沈初柳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名字真是熟悉的不行。
「回小儀的話,奴婢原來是瓷器庫伺候的。」叫迎春的丫頭道。
「回小儀的話,奴婢原先是伺候朱太妃的。」叫桃夭的低著頭。
朱太妃年前歿了,她原先也不是太妃,只是一個太婕妤。死了之後被追封了個太妃。這也是因為她早年生了女兒的緣故。
那些沒生育的早就都出宮去廟裡了。
一般這樣的丫頭,新的主子要是忌諱,是不會重用的。
「我看你也年輕,是伺候太妃沒多久吧?」沈初柳道。
桃夭忙道:「回小儀,奴婢去了不過三個月,太妃娘娘就去了。」
「你也倒黴。這樣吧,你們名字還是改改。」沈初柳道。
「是,多謝主子賜名。」
這兩個倒是比紫珠會討好主子。
「迎春以後就叫寄梅,桃夭就叫尺素。我看你二人生的都是好樣貌,倒是也對得起這個名字。在我身邊伺候規矩不多,我也不拘束你們。只有一樣,不能背主。我這裡如今人少,倒也沒什麼榜樣給你們瞧。你們要是自己願意給後頭的人做個榜樣,我倒也沒意見。」
兩個人忙說不敢跪地:「多謝小儀主子賜名,奴婢們一定盡心竭力,絕不敢生出背主之心。如有此心,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你們既然這麼說,我便也信了,起來吧。咱們翠雲軒人少,規矩就少。至於做什麼,只管問紫蕊紫珠。你們初來,當初紫珠也是得賞了的,你們也少不了。一人十兩銀子。日後便是自己人了。」沈初柳道。
兩個丫頭忙謝過她,激動的很。
沈初柳也不是不防備,不過她如今才是個小儀,想來也不至於叫各處死盯著。
沒到時候呢。
翠雲軒裡的小太監是她和姚寶林一起用的,到了才人位就可以有自己的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