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都要先預備過年的事。
今年還是剛有太子的第一個年,規矩多了些,自然更不能出錯了。
忙忙碌碌中,這一年的年總算是來了。
從除夕開始,太子就跟著皇帝走各種禮儀。
今年初一沒有晉位的環節,去年都晉位完了嘛。
皇帝如今寵幸的就那麼幾個人,越來越不需要晉位了。
因太后抱恙,所以不能陪伴全程。皇后就更辛苦了。
又因為貴妃也抱恙,一樣走不完全程,這倒是叫謙淑妃,麗德妃等人更要費心了。
當然,這她們是很願意的。
終於熬到十五,皇后都想撂挑子了。幸虧還有二公主幫忙。
終於到了賞燈環節,不過大家深刻感受到,這兩年賞燈表示寵愛的意義不大了。
只能說,賞燈表示皇帝記著你呢。
你就好比說鬱修容這樣的,是了兩盞燈呢。
可有什麼用?從去年十五到今年十五,皇上連個腳蹤都沒踏進她的住處去。
但是人就這樣,就算是意義不大了,可大家還是希望有。總比皇上連個象徵意義都不給你好多了吧?
年過完了,就該算帳了。
皇后簡直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玫修儀跟前的全部送進了內刑司。
沈初柳聽聞,半晌道:「你還別說,皇上和皇后娘娘雖然是塑膠夫妻,可這歲數大了之後,竟然變得一毛一樣了。」
年輕時候的齊懌修,對於後宮事,基本不好好處置,說白了,能不能混得好,全看自己有本事。
可如今齊懌修不這樣了,處置的又快又狠。
年輕時候的皇后,處置後宮事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如今皇后也是,越來越愛恨分明瞭。
「玫修儀這回要涼了。」沈初柳斷定。
折梅聽著主子怪腔怪調,但是倒也贊同:「這估計還是源自年前的流言,之前還以為過去了呢。結果是這裡等著呢。」
「是啊,這不過年麼,先好好過個年,年後再說。」沈初柳道。
果不其然,玫修儀的人進了內刑司不過大半日,就供出一串兒東西了。
謀害宜婕妤的孩子,算計了錢婕妤。還謀害過薛婕妤,未果。
額頭是自己傷的。
孫更衣是她因怕事情暴露弄死的,確實是灌酒灌死的。
珍珠是因為不清白,她卻不敢送去內刑司,怕暴露自己的事,所以接著孫更衣的死逼著她自縊了。
還有些別的事,反正玫修儀怎麼都夠著一個死字了。
於是,眾人在鳳藻宮聚集的時候,玫修儀頭髮亂糟糟的跪坐在鳳藻宮地上,一點都沒掙扎。
她的人全部被帶走之後,她就知道有今日了。
皇帝看著她:「你有什麼話說?」
玫修儀笑了笑:「自然是有的。」
「我的罪過,我都認。技不如人,輸了就算了。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指望了。」
「不過,我的孩子被害才會生出來就是個不會哭叫的孩子。直至今日,他也不知能不能養活。就算我惡貫滿盈,皇上是不是也要追究一下害他的人?」
齊懌修沒說話。
玫修儀也沒指望他說話:「景貴妃娘娘,您中毒這件事,與我無關,貞充儀自作自受。不過您有沒有懷疑過,她怎麼忽然就瘋了?」
「貞充儀嘛,誰還不知道,蠢貨一個。能把九皇子養廢了的人,怎麼忽然就有這麼大的本事了?」玫修儀又笑了笑。
「宜婕妤,你恨我害你的孩子,可你知道嗎,當年你剛懷孕那會子。可是妍妃娘娘『無意中』提點我的。當然了,我不給自己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