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如釋重負:「如今養著就好,娘娘這回傷的不輕,今夜是不會醒了。夜裡要起燒,只管退燒就好。明日或者後日醒來就好。不過娘娘的腸胃傷的厲害,這隻怕沒有年是好不了。」
只要保住命,別的都好說。
這是六皇子的心聲,也是所有奴婢們的心聲。
此時的沈初柳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
只是很混沌。
她知道自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陷入昏迷中,似乎是陷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時而覺得排山倒海的難受。
現在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只是似乎夢中的自己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其實,她偶爾也聽得見琰兒叫她孃的聲音。
也聽得見尺素幾個說話,太醫說話。
可就是醒不來。
她沒有太過掙扎,因為她感覺手被拉著。
不知什麼時候,聽到了琰兒說娘不要著急,好好睡吧,慢慢醒來就好啦。
然後,沈初柳就陷入了真正的黑沉夢中。她想,或許她就是需要昏睡過去才會慢慢好起來。
她可捨不得丟下她的孩子。
外頭已經亂了。
貞充儀的哭訴沒人聽,證據確鑿。
連李光李壽都已經認罪,而李國公跪在宮外一天一夜了。
李太后氣的差點暈過去,這滿宮裡都知道了的事,她怎麼能壓住?
於是給皇帝傳話:「無需顧念哀家,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齊懌修是自然不會輕饒了貞充儀的。
他早就說過,貞充儀要是敢再做什麼,就要她的命。
此時,鳳藻宮中,所有的嬪妃和皇子公主都在。
除了大公主。
齊懌修看著跪在下面的貞充儀:「你此時,可有話說?」
貞充儀狼狽不堪,她到底還是受了些刑罰的。
「臣妾……臣妾知錯了。」她疼的抖著身子。
「沒用。錯就是錯,知錯了又如何?」齊懌修淡淡的。
昨夜他沒睡好,一晚上都沒正經睡著,他自認什麼都沒想,可是還是睡不好。
「皇上,臣妾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皇上!表哥……」貞充儀哭著叫。
「你害了景賢妃還不夠,你竟還想害六皇子。真真是好狠毒的心腸。都說做了孃的人心軟,你倒是絲毫不見心軟。」姚充媛怒道。
「壞了心的人,她那什麼心軟?皇上,求皇上一定從重處罰。」容修媛道。
「皇上,皇上我不敢了,皇上!」貞充儀很怕,她此時想到的是當年被賜死的安氏。
「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給你個殊榮,你死後,還能以更衣的身份進妃陵。不過你的名字不在記入皇室族譜。」齊懌修淡淡的:「既然已經認了,就賜死吧。就用九重紅。」
初四應了。
貞充儀渾身的力道都卸了,不敢看皇帝,而是看向九皇子。
九皇子的臉煞白。
「父皇……」
「九皇子齊珏的出身也改一改吧。昔年意妃過世時候尚無子嗣,自己記在意妃那吧。」皇帝淡淡的。
「父皇,父皇,兒子不要,父皇求您饒了母妃吧,父皇……」九皇子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大膽,可他不能不大膽。
他的母親要死了。
「父皇,父皇……」
「皇上啊……」貞充儀聲嘶力竭:「您太不公了。」
「憑什麼啊?啊?這後宮誰不想叫景賢妃死啊?真的只有我想叫她死嗎?」貞充儀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您寵著她,捧著她,護著她。把她呵護的如鮮花一般,可我們就是路邊的草嗎?」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