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懌修今日正好是在氣頭上呢,前朝諸多事心煩,要不是這樣,他根根本懶得來。說白了,他就是來找出氣筒來了。
「忠勇伯是怎麼回事?無所出?」齊懌修問皇后。
「臣妾聽說有子嗣啊?」皇后疑惑。
峨眉上前:「回皇上皇后娘娘,忠勇伯府,已經有四個庶出子嗣了。沒有嫡子。」
「臣妾聽聞,忠勇伯很是不喜嫡妻呢。」謹妃又道。
她沒少受錢妃欺負,這會子不報復等什麼時候呢?
錢妃見情形不好忙道:「皇上,臣妾的弟弟還年輕,臣妾回頭好生教導便是了。這……納妾也不是犯法的。他……」
後面的話,看在皇帝那冷冰冰的眼神下也說不出來了。
「傳朕旨意,忠勇伯治家不嚴,苛待嫡妻,寵妾滅妻。著革去一切爵位官職。日後不得做官。朕念在錢大人的份上,每年仍舊給他百兩白銀。足夠一家嚼用了。若是再犯錯,朕就不能顧及太多了。」
「至於錢妃你,屢屢犯錯,朕念著你父親,幾番忍耐。你絲毫不知悔改。這個妃位,你也不必坐著了。」齊懌修看皇后:「依皇后看,錢妃該如何?」
「皇上既然這般說,那就該降位了。不過如今九嬪位份裡也只有修字上沒有人了。皇上您看?」皇后也沒想到皇帝這麼狠。
「既然是這樣,就叫她做個修儀吧。若是能做好,日後再說。要是做不好,只管往下降。降到了更衣也無妨,還有宮女嘛。」齊懌修說著起身,走下去看到了站著的沈初柳:「至於你,嘴也是不饒人,回去給朕抄十遍經文。一個字寫不好,你看朕如何收拾你。」
說著就走了。
「皇上!」錢妃看著遠走的皇帝,心裡又是怕又是痛。
眾人見此,也是心有慼慼,皇帝對錢妃如此直接,真是叫人害怕。
可再看景昭儀,不過是十遍經文,這可真是……
怪偏心的。
不過也是,人家孃家也得力,去年出了事解決的也是乾淨利索的。
可錢家這幾年,仗著那點子恩典,真是沒少噁心人。
旁人也不敢惹,任由誰說,錢家有個得寵的娘娘在宮裡呢。老丈人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有著那剛到弱冠沒幾年的忠勇伯撒了歡兒的作死。
皇帝今日這番發作,只怕多半是因為錢氏的弟弟。
這姐弟倆,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經不起個富貴,才幾年呢,就作死成這樣了。
「十皇子還小,永寧宮裡暫時不必搬動了,晚幾年吧。不過不適合用的東西都撤了就是了。日後一切也要按照修儀的來了。錢修儀,日後要謹言慎行,不要再出錯了。」皇后淡淡的。
皇后從未看得起一個錢妃,這女人是有幾分美貌的,最初時候也有些見識,可一年不如一年。
就只看皇上如今對她就可見一斑了。
委實不足為慮。
眾人散了,沈初柳回去就躺下了,肚子疼。
經期真是又暴躁又難受。
「去,什麼經文字數最少來著?」沈初柳問。
「這……六……六字真言?」紫珠有點傻乎乎。
沈初柳想了想笑出聲:「去拿,我還真不會寫那幾個字,趕緊的。我這就抄。」
「真抄這個啊?皇上今兒挺生氣的,您……不如換一個?皇上也沒說多久,慢慢來不好嗎?」紫珠道。
「呸,他生氣,我還生氣呢。有本事給我也降位。」沈初柳冷臉:「借著我的手發落錢家,我還要恭順?要是沒這個六字真言,我就不寫了。可有這個才好呢。」
就當是還他一巴掌了。
什麼玩意,皇帝也不能叫她活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