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初柳難得有點糊塗。
「說是入夜的時候吐了血,就不太好了,叫了太醫去,這會子怕是不成了。」紫珠道。
「給我更衣吧。」沈初柳皺眉。
古代女人實在是太脆弱了,這才小產幾個月就不成了。
匆忙換了一身月色衣裳,簡單梳頭,就與姚寶林一起往長秋軒去。
去的時候,曹美人已經嚥了氣。
這邊她咽氣了,那邊告知皇帝,皇帝就沒來。
只說按照婕妤的位份下葬。意妃與宋昭儀負責。
沈初柳等人也沒見這屍身,也沒必要見著。
只是瞧著曹美人的奴婢們哭的聲嘶力竭的。
叫人心裡都怪難受的。
回來之後,沈初柳睡不著:「給我弄些熱的喝。」
紫蕊給她到了熱乎乎的牛乳:「才人不是嚇著了吧?也沒進去呀。」
在古代,嚇著了可是要緊的,有人被嚇得丟了魂那可是大事。
「我只是想著,人命脆弱。」沈初柳嘆氣:「好好的人,沒多久就去了。」
「才人不要多想。奴婢說句不該的話,是曹婕妤沒有福氣。人一輩子,起起伏伏的多了去了。得意的時候她不管不顧,失意的時候又撐不住,不過一場驚嚇,聽說她回去就吐血了。這般經不住事情,活著又如何?」
紫珠一邊伺候沈初柳更衣一邊勸。
「你說的也是。明兒起,素淡些,給她穿七日素衣。」沈初柳道。
「是。」紫珠見她不多想了就鬆口氣。
「都睡去吧,紫蕊這邊睡。」沈初柳擺手。
沒了一個曹婕妤,後宮裡心疼的除了她自己的奴婢沒有一個人了。
曹婕妤的丫頭雲兒後半夜時候自縊而去了。
殉主素來是叫人稱道的,所以倒也正經收殮了叫她跟著曹婕妤去了。
倒下一個曹婕妤,後宮還有許多人,並沒有任何變化。
十二這一日,皇上賞賜了後宮。
是入冬的賞賜。也不算在節日裡的。
皇后那裡自然是什麼都有。
其餘人按照品級,也都各自有。
不過今年多了一些東西,是在賞賜名單以外的。
意妃那,得了一對手釧,一對釵,還有一套白玉頭面。
寧婕妤那得了一套白玉鎮紙。是十二個惟妙惟肖的生肖。
寧婕妤一手好字,倒也正好。
沈才人這裡,是兩對赤金簪子,兩副赤金鑲嵌紅寶石的項圈,還有一對赤金碧璽的手鐲。
麗小儀那,是珍珠釵一對,赤金瑪瑙釵一對,綠玉鐲子一對,還有一個純金的擺件。
說是黃金有價玉無價,自然意妃得的是最多最好。
寧婕妤也是十分的歡喜了。
到了下面,看著似乎是少了些,可實際上哪裡少了呢?
沈才人這兩個項圈可華麗好看的很。
其實每年秋冬都有一次的,去年多出來的賞賜是馮淑妃,意妃,還是婕妤的怡充媛,還是才人的寧婕妤。還有當時有孕的李寶林。
到了今年,怡充媛晉位了,反倒是沒了這份兒賞賜了。
這也是個訊號。
誰得寵,誰一般,誰失寵,看的是平時,也看這賞賜的時候。
如今算是沈才人和麗小儀橫空出世,竟是將受寵了幾年的怡充媛頂了下去。
一時間,翠雲軒里人來人往。
內事省要送冬日用度,都不必沈才人費心的。
給的東西自然也是又多又好。
比如說這炭,一早就送來了,整齊的碼放在翠雲軒後頭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