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她是越來越瘦。
天熱,可她這裡連冰塊也見不著了,問起來就是才人主子小產了怎麼能用那個?傷身子呢就搪塞回去了。
原先曹才人還敢鬧,小產降位之後,反倒是把那因為懷孕撐大了的膽子又縮回去了。
也不敢因為這些事打攪皇后。
只能生受著。
「主子,您好歹吃點,哪裡經得住這樣煎熬呢。」丫頭小心的哄著。
曹才人擺手:「我吃不下,你拿走吧。陪我說說話。」
丫頭見此,只好拿走。
「您別難受,等身子養好了,身孕還會有的。」丫頭給她倒了一杯水。
「不會有了,皇上厭棄了我。」曹才人難受的很:「你說,是誰害我呢?我……我還是傻,就這麼輕易著了道。除了你,我誰也不敢信了。」
眼前的丫頭是她孃家帶來的,自然是信得過。可其他人呢?
「主子您的意思是……不是您……」丫頭急的語無論次。
「我也是才想通,哪裡就那麼容易落胎?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想查也沒用了。」曹才人哭出來:「是我愚笨。」
「不是那衛氏……」丫頭驚訝的不行。
「她要是能有這本是還得了?是我張揚,後宮裡誰真的盼著我生?我畢竟是美人,生出來之後怎麼也是個婕妤了。或者皇上看我家世過得去,父親也算盡心。或許就挺拔我做個三品九嬪。那我就可以自己養孩子了。那時候,我也算是站住腳了。就算是我的孩子一開始不自己養著,總有抱回來那一日。我太傻了。」
不像是安御女,離著九嬪那何止天塹?
自然有人另有想法。
後宮波詭雲譎,是她自大了,懷孕就這麼不安分。就算是生下來,都未必能活呢。
曹才人趴在那哭起來。
丫頭只能哄著,眼下就算是知道叫人害了,也只能是忍著裝不知道。
要是鬧出來,還沒結果,自家主子可就真是完蛋了。
沈初柳以為這個天氣,皇帝也沒心情進後院啊。
結果這一日黃昏時候,就有人來接了。
她只好匆忙換上一身蔥綠色的襦裙,梳了頭去了太極宮。
簡單的髮髻,用的是銀鑲嵌玉石的首飾。
兩隻手各套了一個銀絲鐲子。
時下不講究什麼不能露出手臂,所以這衣袖做的很寬,自然也露出了一小截手臂。
這不算什麼,畢竟脖子和胸前也露著呢,只是沒有那麼暴露。
就是尋常。
怕熱,所以拿著團扇,團扇是內事省拿來的,沒多出色,不過沈初柳很喜歡。
還專門花銀子去要了四個不一樣的。
到了太極宮請安時候,齊懌修道:「愛妃怎麼裝扮的如此素淡?」
「回皇上,天太熱了呀。」沈初柳笑盈盈的:「要是穿的太繁複了,首飾也要多帶幾件。臣妾熱倒是不礙事,就怕皇上瞧著也覺得熱起來呢。」
齊懌修自然知道這是託詞,不過這麼明擺著說出來的,倒是也不招人反感。
「敢當面欺君?」他假意板著臉。
「皇上……」沈初柳撒嬌的叫:「皇上裝兇的時候一點都不像。」
少女聲音嬌俏,還跺腳。十分可愛可親。
「縱容的你,還不趕緊給朕賠罪?」齊懌修笑道。
「那請皇上喝茶。」說著,就從桌上端起茶:「臣妾聞見了,這是金絲菊花茶,正好喝。」
「知道的不少,愛妃喜歡什麼茶,朕賞你。」齊懌修接了問。
「臣妾沒有固定愛喝的呢,冬天就覺得紅茶黑茶好喝。不過偶爾燥熱,又覺得來一杯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