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杖還你,本姑娘早就不需要了!”
她一句接一句地說著,完全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每一句仿似都是對“最後再揹你一次”的回應。
言罷,洛一凡將手中的柺杖丟給陳煜煒,邁開步子,朝宿舍走去。
兩個人漸行漸遠,左腳腕的疼痛,透過反射弧,經由中樞神經傳遞到洛一凡的大腦皮層,可她卻毫不理會,內心忿忿之餘,只顧大步流星地走著。
她聽著身後的聲音,明顯感覺到他沒有追上來,她心中一沉,暗暗長嘆,好吧,看來我終究只是他生命之中的過客而已。
步至宿舍樓門口,洛一凡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她微微側臉,忍不住想回頭看,看看那傢伙到底有沒有跟上來。
只一瞬間的遲疑,她還是忍住了內心強烈的衝動,緩緩抬起頭,隨著人流走了進去。
201宿舍裡,春曉也剛剛回來不久,臉蛋兒好像兩個紅紅的大石榴,頭上還一縷一縷地往上冒著仙氣兒。
“春曉,這大晚上的,你去跑步了?”谷秋實打量著春曉氣喘吁吁的樣子,眼睛瞪得像銅鈴。
春曉喘著粗氣,剛要回答,見洛一凡推門走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
她隨便敷衍了谷秋實兩句,迎上來,小聲問道:“一凡,你怎麼了,剛剛你們倆沒事吧?”
很明顯,春曉指的是剛剛她和陳煜煒之間“詭異”的氣氛,洛一凡聽得出,她有一肚子的不開心,正想找個人傾訴。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只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沒事啊,不就那樣嗎,還能怎麼樣,哈哈!”
一句話講得遮遮掩掩,說完,她走到洗漱間,拿出牙刷,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春曉看著她強擠出的笑意,明顯感受到了她的不對勁兒,這是怎麼了?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向學委道歉?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兩個人吵架了?
春曉跟著來到洗漱間,正要再問時,卻見洛一凡早已飛速地刷完牙。
之間她撩了幾捧水,稀里嘩啦的,好歹也算洗了把臉,衝春曉做了個咧嘴一笑的鬼臉,便爬到床上去,用被子矇住了腦袋。
春曉看著洛一凡的一舉一動,心裡直犯嘀咕,完了,事態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麼?
柺杖呢?柺杖也沒帶回來,是丟了,還是還給他了?到底怎麼了?
春曉一邊刷牙一邊觀察著洛一凡的動靜,只見她一動不動地待在被窩裡,好像真的睡著了似的。
第二天清晨,整個雲上中學,又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霧霾籠罩起來,到處白茫茫一片,清清冷冷的,讓人打不起精神。
早操的隊形早已列好,雖然大家不情願,但隨著一陣陣哨音響起,少年少女們還是整齊地跑進了霧霾之中,此起彼伏的口號聲,彷彿是這所校園裡,唯一還具有生命力的事物。
“一二三四~!十七十七,勇奪第一!披荊斬棘,唯我十七!”
17班的隊伍從環校路上,繞著宿舍區跑過,昂揚的口號聲鑽進201,將依然在熟睡的洛一凡驚醒。
“完了完了,開始跑操了嗎?我怎麼還在睡?!”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彈起,穿好衣服,潦草地洗漱一番,頭髮也沒顧得上梳,便匆匆下樓。
怎麼會睡過頭呢?昨晚又失眠了前往高三教學樓的路上,洛一凡全然沒注意到周圍雲鬱郁,霧騰騰的混沌景象,只低頭想著昨晚的事。
渾然不覺間,她已經來到17班自己的座位上,打眼看去,見自己的課桌上擺著一個透明的收納袋,裡面疊放著的是自己那件棕色的羽絨服。
真的還回來了嗎???
那次告訴我他媽媽的事情,我還以為是完完全全地向我敞開了心扉本就是陰差陽錯的相識,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