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去了,見到韋氏,跪下來行禮。
人心就是如此,當許婕妤算計滿滿的時候,尚不知她身邊人的背叛。
可風水從來就是輪流轉,她身處高位,握著權力,手下沾光,但顛倒了,一切也就不一樣。
韋氏叫那宮人起來:“可是有什麼訊息?”
“是為馨兒,許婕妤要將她送出宮。”
“宮禁森嚴,她如何送出宮?”
“死人。”
“她要弄死那馨兒?”韋氏一驚,那可是對付許婕妤最好的棋子,決不能死了。
宮人忙道:“先死後生,死了報上名字,各處打點下,是能送出去安葬的。”
原是如此,韋氏眉頭一挑:“不是送往乾清宮,卻是送往哪裡?”
“不知,許是晉王府。”
韋氏面色微變,暗道許婕妤當真是狠毒,害了她淵兒不說,還想害司徒熠,她挑眉道:“定於何時?”
“中元節戌時。”
那天是鬼節,家家戶戶都要把祖先牌位請出來拜祭,宮裡也是一樣,故而那日極是繁忙,許婕妤挑著這日子,既然肯花錢財,把人趁機送出宮不難,韋氏使人賞了那宮人五十兩銀子。
在空寂的殿中坐得會兒,韋氏起身去了景陽宮。
此刻並沒有絲竹聲,司徒淵不在撫琴觀舞,而是就這燭火,一個人下棋。
韋氏進來瞧一眼,笑道:“都說對弈,如何不能有對手?”
他忙行禮。
韋氏坐在他對面:“你年少時,我得閒便與你下棋的,十局能勝六局,你父皇說你眼界開闊,可輸於縝密,但凡事都是因小成大,你得記住。”
往前他們母子兩個便是因為疏忽細處,才會遭此大難,現在她絕不會再犯這個錯誤,司徒淵卻笑笑:“母后何時這般好弈了?再說,兒子只為興趣,不曾為輸贏,所以假使專注一個贏字,未必輸得厲害。”
“那現在就只專注贏!”韋氏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司徒淵把棋子一拋:“那就失了樂趣,”他看向韋氏,“母后這麼晚到此,真是為與兒子對弈?”
韋氏把眾人屏退,垂眸道:“我已找到害你之人。”
聽到這句,司徒淵終於動容,他稍許坐直了身子問:“是誰?”
“許婕妤!”
“是他?”司徒淵訝然,半響忽地一笑,“她畢竟生了五弟,難保不為他著想,天下父母心。”
“你說什麼?”韋氏手猛地落下,壓在棋盤上,將棋子弄得四處飛散,“你知道仇人了,竟只有這一句嗎?你不恨她?”
“如何能說不恨?只恨了,那七年也不能重來。”司徒淵語氣淡淡,“再說,當年想置我於死地的又豈止她一個?我是太子,是許多人的眼中釘,我一早便知,只秉持做分內事的想法,做個合格的儲君,將來不辜負父皇!可我,得到什麼?”說到這裡,他有些激動,喘了幾口氣道,“我恨不過來。”
韋氏忍不住哭了,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喃喃道:“都是那天殺的負你,你當初何等……”何等驚才絕豔,何等聰慧勇敢,那是她最驕傲的兒子,結果竟被司徒恆成囚禁了那麼多年,要說恨,她最恨的是那個人。
但她很快就平息了悲哀,擦一擦眼睛道:“淵兒,你的仇為娘定是要替你報的!許婕妤她一定要償命!”
司徒淵沒有說話,他還不至於替她求情。
韋氏說著把棋盤整理了下:“來,陪為娘下一盤棋。”
她放上一字,司徒淵猶豫了下,跟了上去。
下到一半,韋氏輕聲道:“許婕妤若是沒了,將來便只有熠兒會是你對手,他素來敬重你,只要你想,他未必會與你爭。”
司徒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