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聽到這句話頓時老淚縱橫,自家這個少爺終於是懂事了。
墨子桓說完這句話後便大步流星的向清心苑裡走去。
老黃等墨子桓走後才輕輕地叩響那扇南木門,等開啟門後門內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面容沉靜,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深潭,臉容威嚴且伴有陣陣肅殺之氣,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常年在軍中的將士。
墨站起身用長木壓住自己剛剛寫好的一幅書法。
“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了?”
老黃事無鉅細的把剛剛墨子桓的情況逐一告訴了墨站。
“墨家子弟絕不入贅……啊哈哈哈好,憑他這句我確信他骨子裡面留著的便是我墨家的血!”
墨站沾須一笑,眉眼中盡是對自己孫兒的驕傲,也許在天底下的人看來,墨子桓就是一個紈絝喧鬧的廢物子弟,可在他心中看來,他的兒孫沒有一個會是孬種,墨子桓是他的親孫子,是墨家唯一的繼承人!
可瞬息過後,墨站卻嘆了一口氣,眼中的無奈之色盡情流露。
“唉若非我這身子骨,何須讓子孫入贅那陳家,還是可是如果沒有那陳家庇護,在我百年之後,桓兒只怕是……誒~”
老黃聽到這裡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暗嘆息。他知道墨戰對於墨子桓的保護出於無奈,可入贅是否是過於嚴重了呢?
看著眼神堅定,下定決心的墨戰,老黃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便不再多說什麼了。老黃默默地站在一旁,聽著風聲,主僕兩人皆是無言以對。
墨子桓踏著石板路。他的身影被日光拉長,投在石板路上,形成一道神秘而深邃的剪影。他的腳步輕盈而堅定,彷彿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石板路上的青苔在他腳下微微顫動,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和毅力。
墨家的榮光用血鑄就,自然不能就這樣被天下人恥笑。
輕輕踏入院內,院子裡正坐著一個男子,這名男子看上去三十五歲上下,面龐線條硬朗,透露出堅毅和果斷的氣質。可他坐的卻是輪椅。
院內的人見墨子桓上來,便放下了手中的盆栽,推著輪椅迎了上去。
此人正是墨子桓的二叔——墨長武,同樣戰功赫赫,在戰場上憑一杆長槍在亂軍之中取敵方上將首級,一身黑衣被稱為全身上下都是膽的黑衣虎將。
可是如今看著這個院中頭髮上也有白絲的男人,墨子桓只覺得心裡猛的一揪。
想當年他的二叔何等風光威風凜凜,想當年一身黑衣回京滿朝百官,京城萬民高聲疾呼黑衣將軍。
可直到五年之前,在那場恐怖的衛國戰爭之中,他折斷雙腿血淋淋從邊疆回來的時候便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墨子桓看著推著輪椅上前的二叔,頓時覺得心裡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揪住一樣,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