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墨家三公子入贅陳家,準!”
一紙詔書掀起京城軒然大波,席捲了京城的各處角落。
一時間朝堂譁然,天下人議論紛紛,久久不能平息。
其原因無他,便是墨家三公子墨子桓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廢物,整日流連於青樓妓院,不思進取。
而反觀陳家長女陳幼瀾,則是京都四大美人之首,琴棋書畫樣樣俱佳,其相貌容顏更是傾國傾城,無人能及。
如此賜婚,更像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面,可如若是讓墨家公子娶那陳家長女,那倒無妨,可問題是讓墨家三公子入贅。
墨家乃是當今魏國最頂尖的世家之一,現任家主墨站一品上柱國,還因戰功赫赫被其封為鎮國公。不僅如此,還是當今陛下的從龍功臣,權勢滔天,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讓自己的孫子入贅進陳家。
雖然陳家家主是當今朝堂的內閣首輔,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可是入贅卻讓許多人愕然瞠目結舌。
一時之間京都城內議論紛紛。
此時在偌大的墨府之內,一個青年佇立在幽靜的湖面旁,臉色陰沉,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青年面冠如玉,眉間如峰,眉眼之間神色憂鬱,可即便如此仍有淡淡的灑脫環繞在他的身側,彷彿天地之間盡在他的臥側,讓人捉摸不透,很難讓人聯想到他進去京城裡麵人唾棄的廢物。
此青年便是墨家三公子,墨子桓。
墨子桓在湖面邊思考了許久,最終仰天嘆氣,一股憂傷淡淡散開眼眸輕輕一眨,喃喃細語的唸叨著:
“爺爺,最後你還是幫孫兒走到了這一步,可我絕不會容許墨家的榮光被這般玷汙!”
墨子桓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向外走去。
而在一旁等待著的一個年邁的老者十分的著急。
老者穿著一身花白的長袍面容慈祥,可是並沒有人會因此而輕視他。老黃年輕時隨家主墨站四處征戰,東征西討,流過血,斷過骨。
在墨府中人人皆知墨子桓即使對任何人都無禮,對天下人紈絝瞎弄,可是都不會對他有半分不敬。
看著自家少爺看著那幽靜的湖面沉思了良久,總覺得少爺有一些憂愁在心中不願訴說。可就是如此才讓人害怕。
墨家上下都十分寵溺這個唯一的孩子,所以平時但凡遇到一點委屈,全家上下都恨不得拿出棍棒為其出氣。
可如今不知老爺怎麼的,竟讓少爺入贅進陳家。這對少爺而言是多大的委屈啊……
老黃不敢想,也不敢問,看著少爺臉色沉靜,他只覺得一陣心疼。
若換成平時,說不定早就拿出棍棒去那陳家大鬧一番,可如今好像換了一副光景,不知是讓人憂心還是欣喜呀……
只因墨子桓今天的表現過於反常,墨家一座座碉樓中都有人在暗中細細的看守著,生怕墨子桓一個想不開,跳湖自盡。
墨子桓臉色陰沉跨過長廊,邁過門檻,腳步一次比一次堅定,直直的向著爺爺的書房院子走去。
院子內,墨站種了幾棵竹子竹葉在風聲下沙沙作響,風拂過水缸將裡面的水掀起陣陣漣漪。
書房緊閉,似乎並不想任何人將其開啟,驚擾到裡面的人。
直至書房前,墨子桓停了下來,臉色複雜的看著那道緊閉的金楠門。
可看著那扇門,墨子桓終究沒有進去。
幾個瞬息後墨子桓衝著門裡拜了三下,隨後轉身離去。
老黃此時迎了上來,對著墨子桓輕聲問道:“少爺,這怎麼的啦?許是老爺的決定讓你不開心了嗎?”
“黃伯,我沒事,煩勞你在此處和爺爺說一聲,我身上既流淌著墨家的血,那麼墨家子弟絕不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