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郭壯大腹便便地從屋子裡面叫喊著走了出來,由於夏天炎熱,他只穿了一件無袖背搭,就是無袖背心,背心只覆蓋住了後背,身前上身全裸,露出一身肥肉,圓滾滾的肚子隨著走路一晃一晃的。
郭壯正想發火一看趙啟兩旁侍衛嚴整,又見趙啟穿著官衣,一身火氣瞬間被澆滅了,他瞬間冷靜了下來,反而笑呵呵地行禮問道:“不知是哪位官爺,找我有什麼事?”
趙啟見他身長不過五尺多一點,髒兮兮地濃密鬍鬚把半張臉都蓋住了,一副醜陋的嘴臉。
趙啟看得越發生氣,呵斥道:“少廢話,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郭壯仍舊笑呵呵向前問道:“看官爺威風凜凜,氣派得很,官爺是京官吧“。”
趙啟回道:“就是管你這種人的官,你給我老實點。”
郭壯闖蕩江湖多年,仗著朝中有人,鄆州朋友眾多,他一向自信能在鄆州擺平一切事情。
這次的場面雖然有點大,但是他仍然自信可以讓趙啟們空手離去。
他湊到趙啟身邊,小聲問道:“官爺既然是京官,是否認得吏部費尚書。”
趙啟一聽費尚書,吃了一驚,神情也平淡了許多,不再顯得那麼盛氣凌人了。
他低頭,顯然是因為費尚書幾個字讓他投鼠忌器了,於是低下頭也是小聲回道:“認得,費尚書可是大人物,你認識他?”
郭壯哈哈一笑,抬腳附耳說道:“他是我義兄,還請官爺看在我義兄的份上有話好好說,我寫封信給我義兄,官爺回京後可以把我的信給我義兄看了,他自然會照顧你。”
趙啟連連點頭,顯得很感興趣,又小聲問道:“您說的費尚書可是費十雪麼?”
郭壯一下子行風起來,笑道:“對對對,就是他,是我義兄,官爺在京城見過他嗎?”
趙啟聽完大怒,呵斥道:“見你大爺,當年袒護你的鄆州知州就是費十雪吧,我連他一起處理了。”
郭壯和眾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兩人剛剛不還在“友好”交談嗎,怎麼一下子趙啟就火了。
原來趙啟假裝感興趣只是為了讓郭壯說出京城中那個費尚書真正的姓名是誰,回到京城以後必然會向宋徽宗報告,然後建議處理費十雪。
趙啟示意親衛來押他,郭壯一下懵了,只得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他很少公開使用的殺手鐧。
“費尚書真是我義兄,他每年都給我寫信呢,官爺不信我把他的書信拿出來給你看。”
郭壯認為趙啟以為自己在騙他,所以不給費十雪面子,自己悄悄地跟趙啟說了他可以證明自己有關係的“信物”。
“可以,你去拿出來。”
於是親衛押著郭壯進屋子裡面去拿書信,只見郭壯掀起木床,木床下面有一個小地窖。
郭壯在地窖裡面搬出一個盒子,又到枕頭下面拿了三把鑰匙,將木盒上的三把鎖開啟,大約有十來封書信都躺在盒子裡面。
他拿出其中一封給趙啟看了,那封信上寫的是感謝郭壯送他生辰禮物的內容,落款確實是費十雪尚書。
趙啟讀完書信,神情凝重,他將信件小心翼翼地塞回信封裡,緩緩抬起頭說道:“這是證物,一起帶走,至於他嘛,先把他押入死牢。”
“官爺你開什麼玩笑,你都已經看見我義兄的書信了,真的不給面子嗎?”
郭壯憤恨、不解、無奈地問道,他雙手攤開,眼睛瞪的大大的,強壓著心中的憤怒。
趙啟用食指指了指他,罵道:“雜碎。”
說完冰冷地轉頭,再也不說話得走了,只留下被親衛押著的郭壯在身後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