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啟屋門,聽見一人問道:“媽,你回來了”,眾人看去是躺在床上的一個大漢起身說話。那大漢約有二十五六歲年紀,長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有著又黑又粗修長的劍眉,眼睛裡面有股銳利的光芒射出,滿臉絡腮鬍子被修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大漢臉上幾道已經結痂的血痕,看起來是跟老虎搏鬥時候留下的,身上的衣衫多處都有破洞,胳膊上和腿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紫,佈滿了傷痕。
女子搶上前去扶住大漢,對趙啟說道:“大人,這是我兒子王飛虎”。又對王飛虎說道:“兒子,今天抓藥多虧了這位大人,快來拜見大人。”
王飛虎起身拜道:“飛虎見過大人。”
趙啟見王飛虎嘴唇發白,身上不少地方還腫的老大,忙回禮道:“快別講這些繁文縟節了,趕緊養傷要緊”,然後一起扶著王飛虎坐下。
女子說道:“我兒子人比較老實,不會說話,大人別見怪。”
趙啟開朗地笑道:“我看你兒子很好,你們一家都很好,你兒子本事也是大,那麼大一隻老虎都能打死,有這麼大本事,怎麼住在這裡,去州府最少也是個都頭。”
女子說道:“我們本是遼東人士,奴家姓李,幾年前一家人來青州做生意被那通判擠兌,賠了本錢,那通判仍不放過我們,經常來欺負我們,讓我們離開青州。我相公生了許久的悶氣,得了一場大病,最後一病不起,撇下我們娘倆先走了。我兒那日買了一口剔骨尖刀,想要去通判府剁了那鄭通判,被我發現了之後拼盡力氣攔了下來。那通判府守衛森嚴,報仇哪有那麼容易,如果被抓了去,到了牢獄裡面免不了被一頓折磨,到時候讓我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時候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如何能再保我兒周全呢。於是我拉著他到這裡暫時安頓下來,我兒每日到山間打到一些獵物,就去青州城裡換些錢財,等攢夠了本錢就回遼東老家去。沒想到去年小清河發了大水,城裡物價飛漲,攢下了的錢一年來又被用了一個精光。”
趙啟拍案而起,說道:“這鄭智作惡多端,真是該死。大娘不用怕,你們現在可以回青州城裡 了,那通判已經被我抓起來了,等我把他的罪行一一查實,到時候一定讓他腦袋搬家”。
李氏聽見了通判被抓,立馬下跪磕頭說道:“多謝青天大老爺,多謝青天大老爺”,王飛虎看見他娘下跪,他也跟著下跪,儘管他身上帶傷,彎腰很痛,但是還是咬牙磕頭。
趙啟忙扶起母女二人說道:“快請起,真的不用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你們再一口一個青天大老爺的叫,我可要生氣了!”
李氏起身回道:“好的大人,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做飯。我們這裡沒有茶,但是有清泉水,這水甘冽清爽,我給你們煮開了喝。”
趙啟回道:“不用,這泉水冷著喝才好喝,我們願意喝冷水”,幾位衙役也笑著回道:“對的,大娘,我們就喜歡喝冷水。”李氏拿了茶碗過來請趙啟喝泉水,眾人看那茶碗雖然都是粗瓷大碗,但是仍舊十分乾淨。
吃飯完畢,趙啟又拿出十兩銀子,要給李氏留下,李氏說什麼也不要,趙啟說道:“大娘,你把你院子裡的老虎賣給我吧,回去我叫人送銀兩過來,這十兩銀子就當定金”,李氏這才收下了銀子,出門送幾人走了二三里方回。
趙啟回到青州自己府邸,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罵道:“狗奴才,如何這般不懂事”,趙啟進門看去,有一位紫色衣服的男子正在用棍子打自己的府丁,那府丁跪在地上說道:“小的不曾犯錯。”紫衣男更加氣憤了,喊道:“還敢犟嘴”,拿著棍子要再打,突然覺得那棍子穩穩不動,紫衣男繼續用力揮舞,但是感覺那棍子仍舊不動,似乎長在了空氣裡一樣。
紫衣男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啟用力拉著那木棍的另一邊,紫衣男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