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說道,快謝謝官人。那小娃娃便在地上磕頭說道:“謝謝官人。”趙啟看那小娃娃雖然瘦小卻也懂禮貌、十分可愛,於是問他叫什麼名字,小娃娃稚嫩地回道:“我叫程潛。”
趙啟雙手將小娃娃扶起,那小娃娃感覺趙啟人好,對趙啟卻露出了一點微笑。趙啟又問老漢道:“為何你們房子還在,你卻說已經不是你的了。”
老者擦了一下眼淚,說道:“小老漢本在小清河南有幾畝薄田,今年水災將我家田地淹了,但是今年賦稅又增加了好多,小老漢交不起賦稅,那官員便派人將我們家的田地搶了充作公家的,又說田地不夠交稅,把我們房屋霸佔了,將我們趕了出來。”
趙啟聽了心中極為憤恨,問道:“那官員叫什麼名字?”
老漢答道:“那官員叫吳懿德”
趙啟回道:“老丈(北宋對平民老者的稱呼)放心,此事由我給你做主,你將這件事情的經過一一對我說來,過幾日必將那田地房產還你。”
老者聽了深受感動,跪下便拜,其他人有相似經歷的也都過來拜趙啟。趙啟作揖道:“大家別拜了,我何德何能受到你們如此大禮。”言罷挨個扶起,便叫韓清帶著他們回州署將所受的欺壓一一寫了文書,準備緝拿吳懿德,自己帶著周滄和親衛繼續向小清河走去。
剛到小清河邊,只見許多人抬著一些屍體從堤壩走下來。趙啟疑惑地問道:“夏天還沒見這麼多屍體,為何今天一來就看見了這麼多。”
周滄答道:“今年天下很多地方都有災情,這些人是其它受災的地方過來的,許多人因為沒有過冬的衣物,都凍死了。”
趙啟再看看那些屍體,大多衣不蔽體,手指紅腫,確實像是凍死的,那路旁野草邊還有幾具沒被抬走的屍體,於是嘆道:“可憐小清河邊骨,露於荒野無人拾。”
趙啟登上堤壩,那水寒加上風寒,感覺這股冷氣已經吹進了骨髓,十分淒寒。他極目望去,果然河壩北高南低,北邊的萬畝田地方方整整,還有零星的農夫在耕種。南邊的田地坑坑窪窪,已經破爛不堪,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叫來修河官問道:“這堤壩為什麼北邊高南邊低?”
修河官答道:“稟大人,河水氾濫,勢不可擋,憑人力很難抵擋住滔滔洪水,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必須要捨棄一些地方疏導洪水,不至於釀成更大的災禍。如果一定要北面南面都兼顧的後,那最後只能是兩邊都照顧不到,會造成堤壩整體崩潰的危險。”
趙啟聽了若有所思,暫時不說堤壩,反而一直盯著修河官看。修河官看趙啟氣勢洶洶,威武不凡,心裡有些慌亂,害怕地低下了頭。
趙啟說道:“你這羊皮斗篷不錯,脫了。”
修河官不明所以,說道:“下官不太明白。”
趙啟說道:“把你的羊皮斗篷和外衣都脫了。”
修河官看那趙啟話語堅決,極有威嚴,不敢違抗,只能將羊皮斗篷和外衣都脫了下來,只留一件薄衫穿在身上。北風一來,修河官被凍的瑟瑟發抖。
趙啟又說道:“不要說我欺負你。”也將外衣脫下,只留一件薄衫在身上,但是趙啟好像不怕冷一樣,像一棵松樹佇立在堤壩上。
兩人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修河官已經被凍的上牙和下牙一直打架,咯咯咯作響,趙啟卻一點事都沒有。
趙啟厲聲問道:“知道冷了對嗎,你既然知道冷,為何不早早將這堤壩修好,將南邊的田地給這些民夫耕種,這樣省下了朝廷開支又增加了糧食產量。”
修河官此時已經不能完整的說一句話,哆哆嗦嗦地說道:“北,北,北邊尚有缺口,堤壩,阿沁,還,還,未能完工。”言罷又打了一個噴嚏。
趙啟又問道:“今年水位最高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