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月明更會說話:老師,我早就聽說您是剛正不阿的正派人,這知識分子裡面啊,正派人就是多,雖然您現在人在官場,可是,您啊,還是出汙泥而不染.
院長笑呵呵的說:哎呀,不能這麼說啊,咱就是個教授,教書先生,還什麼官不官的啊.你們啊,以後啊,有事就來找我.
葛玉佩趁機說:我的宿舍也被系主任搶走了.
院長更加憤怒:這簡直就是強盜啊,他為什麼這樣無禮無知呢?這是學校的宿舍啊.別說你不是絕症,你就是絕症,他也不該如此無情無義啊?咱們是什麼地方啊?大學啊?大學是什麼地方?就是人文薈萃之地啊?人文薈萃之地,竟然要趕走一個絕症病人,真是豈有此理.
範月明想起自己的境地,便添油加醋的說:那系主任是不是被自己的的情人逼迫的,才做出如此無聊之事啊?
院長似乎恍然大悟了:我明白了,明白了,那個女孩子根本不是她的什麼親戚,肯定是他的情人一類人.
院長又拿起電話,給系主任打手機.院長問:我聽說你還把人家葛玉佩的宿舍給搶奪回來了?雖然咱們三本學院有很多自由,用工自由,推薦人自由,可是,你也不能對自己太自由了啊?對別人太狠毒了啊?
葛玉佩不知道,為什麼院長現在如此憎恨這個系主任,看來,這個系主任做不長了,因為三本學院和校內其他學院不同,三本學院屬於民間投資辦學,大部分自己是一家企業投資的,所以,用工自由,聘任幹部也很自由,不像校內的系主任,必須經過校黨委批准.葛玉佩心裡猶如吹過一陣清爽的風,心想,別人的災難,就是另外一個人的機遇.自己的災難,曾經是這個系主任和他的情人的機遇,而今,系主任讓院長在校長那裡捱罵,丟了面子,也是自己的機遇啊.她暗下決心,要趁機在三本學院再上一層樓.也許,自己能登上系主任的寶座呢.自己和那個系主任比起來,年輕,還是女性,女性幹部,在所有單位都佔有一定比例啊,這是組織部門和婦聯反覆強調的啊.
院長說完,似乎氣還沒削,也許,院長真的就是個正派的知識分子,其實,在大學裡,這樣的正派的教授非常多,他們倚仗的是自己在學科內的權威,倚仗的是自己的多年奮鬥得來的資歷,倚仗的是自己知識,並不倚仗拍馬溜鬚,並不倚仗拉幫結派,所以,院長才對系主任擅自代表三本學院和葛玉佩解除協議非常不滿,對他假公濟私,把自己的情人安插到本系,還搶奪了葛玉佩的宿舍,讓這三本學院變成了赤裸裸的角鬥場和不近人情的虎狼窩非常憤怒.這等於是給他三本學院院長,這個著名教授,臉上抹黑啊,等於是告訴大家,這三本學院沒有一點人情,沒有一點善良,有的只有兇狠,只有競爭.
院長似乎要好人做到底,要堅持帶葛玉佩去系辦公室宣佈三本學院的決定.
路上,不斷有老師和學生向三本學院院長打招呼.
院長頻頻點頭,似乎有大駕光臨的感覺和風度.
而葛玉佩和範月明跟隨院長,似乎也感覺有些狐假虎威的微風和氣派.
到了葛玉佩所在的社會學系,竟然沒有看見一個老師在場.
院長狠狠的敲著桌子問:這是什麼地方?是自由市場嗎?是旅館飯店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範月明添油加醋說:是啊,把大學當成什麼了?老師雖然不坐班,也不能如此目無領導,目無法紀,隨便曠工啊.
三本學院院長怒目圓睜,在辦公桌上親自寫下幾個大字: 我宣佈,不再聘任某某某為系主任,暫時由葛玉佩代理.
葛玉佩欣喜若狂,抑制不住激動,想親吻一下這個年近五旬的院長,可是,看見範月明在場,沒有真的親吻院長,而是低聲表態說:院長,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