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辭退了啊。
她又是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這冷漠的系主任辦公室,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她躺在宿舍裡,不知所措。
如果自己被辭退,自己的宿舍也將被收回,到時候,自己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就會四處流浪了。
啊――――
她忍不住悲痛,又哭起來。
是啊,這城市就是這樣無情,這裡面遵循的法則就是優勝劣汰,那優勝,需要的是知識,身體,意志,多方面的優勝,自己的知識夠了,意志也夠了,可是,身體垮了,同樣會被淘汰啊。
自己那醫療卡上只有幾百元,這次看病,已經花去全部了。自己不能再在城市看病了,自己沒有錢。
她想起弟弟說給爸爸的錢,就查了自己的卡,發現那錢還沒到賬,她又想起弟弟曾經給她買的房子,弟弟已經交了首付了。
她想起,房產證還沒下來,發票還在弟弟手裡。
她給弟弟的手機掛了電話。
手機裡面說,這個號碼是空號。
唉,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唉,為什麼關鍵時刻,自己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總是這樣呢?為什麼總是別人找她,要她幫助?她卻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呢?
她急匆匆的去找柯人花。
見到柯人花,她訴說了自己的不幸。
柯人花冷眼看著她,說;我已經把你弟弟和黃炳坤起訴到法庭了,黃炳坤和葛嘉駒的個人財產,全部被凍結了。
葛玉佩爭辯道:他們沒有什麼罪啊?難道,同性戀有罪嗎?
柯人花冷笑道:同性戀沒罪,可是,他們欺騙了我,他們在我這裡詐騙了我的財富。
走到街頭,茫然四顧,竟然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知音。唉,自己在城市讀書十幾年,白來了,竟然沒有交下一個可以傾訴衷腸的朋友。唉,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幾乎都用到了書本上,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拿著博士生學位證的書呆子,有什麼用啊?自己得到了什麼?得到了人生的快樂了嗎?自己為社會做出了什麼?做出了什麼傑出貢獻了嗎?
她感覺頭暈眼花,四肢無力。
她急忙坐在那路邊的石頭凳子上。
秋風蕭瑟,把身邊的樹木颳得嗡嗡作響。
她感覺全身發冷,冷得那樣自持。像要打哆嗦。
她急忙走回三本學院。
可是,自己的宿舍大門,已經打不開了。看來是被後勤處的換了鎖芯了。
她悲憤交加,心想,自己還沒死呢,你們怎麼就如此狠心?如此背信棄義,如此冷漠無情的要趕走我呢?
忽然,門被開啟了。
裡面走出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那女人說自己是新被招聘來的三本學院的教師,被分配到這個宿舍。問葛玉佩有什麼事這麼開心?她說,一看葛玉佩就不是小偷,肯定是走錯門了。
葛玉佩被氣得全身發抖,說,自己的箱子還在這個房間裡。
那個女人說:原來的主人的箱子已經被後勤處送到保衛處了,你需要去那裡去取。
那個女人說完,砰的關上了門。
葛玉佩憤怒異常,哆哆嗦嗦地坐到地上。
地上,很是寒冷,冰涼。
她希望自己現在就死,死在學校,讓社會上看看,這個大學是多麼的無情。
可是,她轉念一想,自己就是死了,學校也不會承擔責任,更不會關門的。這個三本學院的母校,也就是自己讀書的那所大學,幾乎每年都有跳樓自殺的學生,學校從來不承擔責任,也從來不被指責和被批評的,責任永遠都是自殺者的,何況,自己和人家三本學院簽訂的協議書,就是那樣的,一年的試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