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喜床上等著他。
徐則安過去拱手道:“讓小姐久等了。”
謝雨凝在蓋頭下悶悶地問道:“為什麼到現在還叫我謝小姐。”
徐則安嘆息一聲:“我知道,這婚事你是被迫的,並不是真心嫁我,謝小姐,我有自知之明,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只是凡塵的腳下泥,配不上你,自然也不敢痴心妄想地冒犯於你。”
徐則安一招以退為進讓謝雨凝對他生出了幾分愧疚。
想起之前自己揚言要殺他,後來父親又讓他在外面站了那麼久羞辱他,徐則安心裡定然以為謝家看不上他,自然也不可能對自己對親近了。
謝雨凝語氣軟了些:“既然已經成婚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徐則安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道:“謝小姐寬宏大量,但是我卻不能佔你便宜,在你真心接受我之前,我會尊重你的一切意願。”
謝雨凝心想:這徐則安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正因為這樣,謝雨凝反倒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那你也不用一直叫我謝小姐,私下就叫我雨凝吧。”
“好,雨凝。”
徐則安的聲音很好聽,喚她名字的時候溫柔繾綣,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他很愛她。
“徐則安,你......可以過來掀蓋頭了。”
“好。”
徐則安走到謝雨凝面前,用挑子挑起了蓋頭,下面是一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
謝雨凝原本的長相是清冷精緻的,但是她今日唇上抹了紅色的口脂,兩頰的胭脂襯得她一張玉面白裡透紅,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正是這種清冷美人上紅妝更有衝擊力,冷淡的眉眼,雪白的肌膚和濃烈的紅產生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感。
徐則安望著她的時候,謝雨凝也抬起眼看向徐則安。
之前蓋著蓋頭她不曾知道今日的徐則安是何模樣,只是在堂上曾聽到賓客議論,說徐則安今日壓過了金陵所有的公子,她不禁也好奇起來。
少年容顏如畫,眸光溫柔,眼睛裡的光彩宛如潤玉上那一點微微的瑩澤,看上去柔和,實際上卻堅韌無比。
謝雨凝一時看痴了,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看著這一幕的小嬋忍不住捧著下巴犯起花痴來,想到自己在這裡似乎不太合適,小嬋悄悄地退出去了。
房間只剩下徐則安和謝雨凝兩人。
謝雨凝回過神來後咳了咳道:“你......你餓了嗎,我讓廚房送點吃的進來吧。”
徐則安笑道:“你肯定也餓了吧,今天累了一天,我先幫你把發冠取下來,看著怪重的。”
謝雨凝眼睛微微睜大:“你還會這個?”
徐則安:“對啊,以前我爹就會給我娘梳妝,還會給我娘畫眉,我看著看著就會了,以後早上我還可以給你畫眉。”
開玩笑,他上輩子連化妝都會,畫個眉毛算什麼。
謝雨凝十分驚訝,這樣只存在於畫本子裡的男人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難怪徐則安這麼好,看來是家教好的原因。
在大夏男子給女子畫眉代表夫妻琴瑟和鳴,感情好,也代表丈夫對妻子的重視和愛意。
謝雨凝本以為她爹對她娘已經夠好了,但是也不曾為她娘畫過眉。
她對徐則安的好感又往上漲了漲,有些害羞地絞了絞手中的手帕說道:“嗯,那你坐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