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不知道那件事具體如何,他又與人有怎樣的糾葛。
如若這段時間只是大少爺的一場心血來潮的遊戲,那聞柿倒寧願從不曾有端倪。
腦海中的念頭不斷糾纏,聞柿清醒了幾分,盯著謝書程,等他的反應。
男人深邃的五官被樓道暖橘燈光照亮著,依舊是淺淡的神色,不見絲毫惱怒。
過了兩秒,謝書程輕輕挑起半邊眉,「行。」
聞柿聽不出這聲「行」是妥協還是嘲諷,眨了下眼,望著他。
謝書程似是讀懂了她的情緒,輕嘆一聲,朝她靠近了些,抬手,手心半貼在她的臉頰。
聞柿不明所以,肩膀顫了顫,但沒躲開,感覺到他拇指指腹貼在了她眼底,那一塊胎記的位置。
淡紅色的水滴形狀被粉底遮去,隱隱透出的淺淡顏色與腮紅混在一起,幾乎看不出來。
聞柿下意識地有些抗拒,耳邊卻緩慢響起了謝書程藏著幾分笑意的聲音——
「那聞老師,能不能給我一個友情變質的機會?」
聞柿怔住了。
這句話幾乎是光明正大地挑明瞭他對她的居心,沒有再給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躲避機會。
少頃,聞柿冷靜下來,後退一步,脫離他的觸碰。
謝書程收回手,耐心等她開口。
樓道燈滅了又亮起,聞柿冷然精緻的五官染上幾分清明與認真。
「這是什麼賭約嗎?」她問。
這下換成謝書程怔了怔。
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他忍不住笑起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聞柿在心裡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那個圈子是怎樣的,但我不喜歡被人騙。」
「不會騙你。」謝書程唇邊笑意更深,「你倒是把我想得夠壞啊。」
他本來就挺壞。
聞柿迎著他的目光,「哦」了一聲,默了默,又問他:「你是認真的?」
「不然呢?」謝書程反問。
「……」聞柿思考片刻,有些委婉地開口,「你周圍的鶯鶯燕燕,斷乾淨了麼?」
謝書程懶懶回敬:「我一沒女友二沒情人三沒曖昧物件,就連個相親物件,當初也被你趕得無影無蹤,你說呢?」
既然說開了,他便也不介意再進一步,聲線拖著松懶又無奈的勁兒:「我謝書程,潔身自好,眼高於頂,二十多年來,只看上過你這麼一個姑娘,這下,你安心了?」
聞柿是真沒想到謝書程會是這樣的回答。
她稍有些驚訝地望著他,正好撞上了他眼底細碎的笑意,耳朵不由得微熱,別過頭去。
細碎的雀躍感不自覺湧上心頭,她說不清這是怎樣的心情。
「挺在意我啊,」觀察出了些端倪的謝書程微微眯起眼,伸手去摁了摁聞柿發頂,又湊近了些,低頭與她平視,「所以要鬆口不,給我個名分?」
後半句他刻意壓低了些聲音,磁沉的聲線像是沾染著曖昧和蠱惑,近在咫尺,彷彿正待人上鉤。
配上這張幾乎找不到瑕疵的臉,這雙看狗都深情的眼。
太犯規了。
聞柿心跳不自覺地快了些,在胸腔砰砰直跳,她咬唇:「……再說吧。」
家庭、身份,還有各種各樣的顧慮,她在感情上向來沒有一腔孤勇的能力,也不是及時行樂的性子,總得再深思熟慮。
「再說?」顯然這個回答是謝書程沒想到的,他重複了一遍,低低地笑,「多久再說?」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