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什麼,」任野有一搭沒一搭玩著琴包上的拉鏈,「以前又不是沒在更大的地方演過——」
趙希彤一怔,神色微沉,跟警告一樣:「任野,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任野難得乖乖的沒說話了,低頭又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這確實是幾個人不願意提起的事兒,當年有多意氣風發,後面看錯人做錯決定的時候就有多後悔。
路東不喜歡兩個人拌嘴的時候那股子怪怪的勁兒,撓了撓後腦勺,說:「哎呀,別鬧彆扭了,要上去了。」
「誰跟她鬧彆扭,」任野頭也不抬,聲音又弱了點兒,「我是覺得我不該提。」
「哦,」趙希彤起來披上外套,皮衣在肩頭要掉不掉,懶得看他,「少裝點可憐。」
聞柿在角落看著,想起那天晚上不知緣由的那場鬧劇,最終還是輕聲嘆氣。
都是脾氣硬的人,擰巴得很。
……
表演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下臺後陳宙專門讓人來跟他們傳達說她很滿意,這也讓幾人重重放下了心。
路東夥著任野說要去吃點什麼慶祝一下,趙希彤不想去,便問聞柿要不要一起回去。
聞柿剛想同意,外面便有人進來問:「誰是聞柿?」
聞柿應了一聲,那個服務生便跟她說:「外頭有人找你。」
趙希彤扁扁嘴:「好吧,要我等你嗎?」
還不知道對方找她什麼事,聞柿便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吧,我弄完再逛會兒回來。」
從宙夜出來,照著剛才服務生轉述的地方找過去,當看到來人,聞柿目光冷了下來。
還真算是個不速之客。
上一個酒吧的老闆,趙半。
趙半此人,三十出頭,模樣長得和善,和人打交道總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讓人下意識認為好相處,直到被坑才會露出真面目,無賴又唯利是圖。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幾個當初才會被擺了一道。
這會兒見是他,栽過一回的聞柿自然沒有好臉色,她不像路東那樣好脾氣能和人周旋,轉身就要走。
趙半見狀,連忙攔住她,端的是一臉有求於人的時候才會露出的萬事好商量的表情,說:「你放心,我過來可沒有要把你挖回去的意思,我們那邊有幾個客人想見見你,我這才來問問你——」
「不去。」聞柿聽了只覺警惕,想都沒想便拒絕。
趙半仍不死心,商量說:「就幾分鐘,見一面的事——」
「這樣,你去了,我把你那份錢給你結了,行不行?」
聞柿仍冷著臉,沒得商量的語氣:「趙老闆,那些錢本來就該給我,現在不要了也就不要了,少把這些東西當成什麼恩賜。」
這趙半這會兒那麼迫切想拉她過去,說沒有不懷好意那必定不可能,錢固然重要,但她還不至於傻到為那些錢置自己安危於不顧的地步。
趙半見自己都這樣說了,聞柿仍是冷冰冰的不同意,他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但也明白麵前這姑娘是個硬茬,只吃軟不吃硬。
他於是再將語氣軟了下來,湊近她了點,跟說秘密一樣:「小聞啊,你也知道,我們酒吧現在本就難做,我們矛盾都這麼大了,我還敢舔著臉來找你,那不是因為有人逼我嗎……」
「那群人說是你同學,以為你還在我們這兒上班,非要讓你過去,說不去就把店給砸了,你看這情況……」
聞柿眼皮跳了跳,問:「同學?」
她倏然想起那天在宿舍裡聽到的那些事。
有人在酒吧看見過她。
她蹙起眉。
自己和班上那些人都不過點頭之交,她甚至大多數時候沒辦法把人和臉對上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