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柿再一次說不出話來。
不只是氣惱還是難過的情緒湧上,她耳根有些發熱,「你是笨蛋嗎,我不願意做的事誰能強迫我?更何況如果不是喜歡你,你那些明晃晃的蓄謀,我為什麼不躲?」
就算真的是蓄謀,她也是心甘情願上鉤。
她性格太過內斂,很多時候面對對方的好意,會感覺到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如何回饋,特別是在不知道對方意圖好壞的情況下。
從小的經歷讓她總是不敢相信一切,對許多事情帶著本能的警惕,也很難與人袒露真心,彆扭得要命。
聞柿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性子有些糟糕,但被謝書程懷疑的那一刻,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委屈。
太多複雜的心情交織在胸口,聞柿索性湊上前去,用力吻住了謝書程。
她本想給人嘴上咬個口子,最後還是心疼,沒有用力,而謝書程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連平日慣愛的反客為主也沒有做,只乖乖的仰頭任由她親。
親完,聞柿收手,垂眼。
男人微閉著的眼和微張的唇都水光瀲灩,就連蒼白的臉也染上了薄紅,帶著一種病弱的欲感。
她沒忍住臉紅,又在心裡暗自譴責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欺負病人。
但明明是這個病人先欺負了她。
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委屈,聞柿啞著聲開口:「你要是真覺得我不喜歡你,就分吧,我也沒法勉強別人相信我——」
話音未落,她便猝然被人一把抱進了懷裡。
「行。」謝書程聲音比她更啞,裡頭除了愉悅,還帶著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情緒,「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那以後就都別走了。」
「我爸就是生病的時候推開了我媽,到現在都還在後悔讓她傷心。」他慢聲道,聲音越髮帶了些縹緲的威脅勁兒——
「我不一樣,聞柿,既然你認定了我,那在我下黃泉之前,你都休想讓我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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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青城的飛機上,冷氣開得有些足,聞柿把手裡溫水遞給謝書程,又緊緊關注著他的臉色,想再多問一條毯子來。
謝書程不緊不慢把她下意識要舉起的手摁了下來,把自己身上的毯子網上拉了拉,調笑:「你把我保護得像瓷娃娃一樣了。」
「難道不是麼?」
聞柿反問,她是真的生怕這人中途又被折騰得出什麼問題。
昨天晚上謝書程沒同意她留病房,有些強硬地讓她回酒店躺著,聞柿躺床上還是盯著天花板一個晚上沒睡,早上起床眼睛紅彤彤的,被謝書程逗著問是不是哭過。
謝書程被她似嗔似警告的眼神盯得失笑,抬手直接用掌心捂住她雙眼,「行了,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睡覺。」
謝書程的病暫時沒跟謝家人說,本是想等情況確定下來再說。
卻不曾想醫院裡處處是謝書程的熟人,人剛踏進醫院大門沒多久,謝書程的母親江聆便聞訊而來。
這是聞柿第一次在謝家別墅之外的地方遇見江聆。
她一如在家中那般眉眼溫和,是個極有親和力的女人。
聞柿這下相信了他們家有一脈相承的淡定,在聽人說完情況之後,女人神色依舊淡然,不見絲毫勉強。
她抬手輕拍了拍謝書程的背,「沒事兒,要真有問題就治。」
謝書程「嗯」了一聲,「您讓人下手輕些,我怕疼。」
「你怕疼?」江聆一臉早已看透的神色,笑道,「是怕人姑娘擔心吧?」
這般隨意的對話裡,聞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