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摯搖頭:「咱們可以等,但央子姐弟不能等!」
再說,現在這個情況,誰也抽不開手。
她拍了拍小油菜的肩膀,「按我說的去做!你留下,然後想辦法通知救援隊。如果一個鐘頭,最多一個鐘頭半!如果還是找不到人,我就回來。」
跟小油菜對好時間,又仔細問過胡奶奶有關小胡央平常進山割背草的區域範圍,友摯便穿著雨披一頭扎進山林。
這種天氣,山路極難行。
友摯沿途作了標記,防止自己在大雨中迷失方向。
她為自己找了一根中等粗細的樹幹做手杖,勉強支撐著於泥濘中開發出一條羊腸小徑向大山深處尋去。
現在時間雖然還不到下午四點,但山高林密,能見度低,幸好友摯早有準備。
她開啟頭燈,白光立刻投射去老遠。
友摯一面艱難的行走著,一面高喊小胡央的名字。
按照胡奶奶指出的範圍,她又往前多行進了一段。
到此,如果再找不到小胡央,那麼友摯便不得不放棄了。
或許是小胡央命不該絕。
終於,在友摯即將聲嘶力竭之時,她聽見了山崖下傳來小胡央微弱的呼救聲。
友摯循聲找去,那是一處落差極大的峽谷,懸崖傾斜度大約在六七十度左右,小胡央如今就被困在這處懸崖下方的洞隙裡。
透過喊話,友摯瞭解到小胡央姐弟是在山體發生滑坡時墜進了這處洞隙,除了姐姐腿部受傷外,兩人暫時沒有大礙。
對現場情況有了初步瞭解後,友摯開始觀察周邊地形,想以此找尋到救人的突破口。
然而從得到的結果顯示,她現在所處位置距離小胡央姐弟被困的洞隙落差大約有15米深,如果不藉助繩索的力量,單憑個人幾乎無法完成施救目標。
友摯在心中快速權衡了一番,她決定返回村莊尋找救援隊的幫助。
在安撫完小胡央後,友摯立刻動身朝山下走去。
都說上山難行,其實下山更難行。
幾次友摯都差點滑倒,要不是有手杖支撐,她幾乎已經脫力。
又一次,她被濕滑的苔蘚絆倒。
這次運氣不是太好,人順著山道的斜坡翻滾了幾圈,直到被一塊木樁卡住。
所幸身上衣服穿得厚,加之地上有落葉鋪了一層又一層,為她提供了一定緩衝,人倒是沒有受傷,只除了手腕有些擦痕外,一切安好。
可惜整個人被摔得七葷八素,像只找不到北的笨熊,任憑她手腳並用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友摯索性倒在泥潭裡,又躺了有幾十秒鐘。
仰面,冷雨沒頭沒腦敲打在臉上,她抬手胡亂抹了一把。
四周模糊一片,她漸漸有點辨不清方向,而頭燈又在先前翻滾的過程中不知掉落何方。
不可以!她不可以放棄!小胡央姐弟還在等著她去營救。
友摯咬咬牙,掙扎著起身。
冷不丁,在她眼前出現了一隻男人的手。
她撩起眼皮,順著那隻手向上,是石徵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雖然這張臉上現在鬍子拉碴,嘴唇乾裂,但是莫名地令她感到無限歡喜與心安。
「起來啊!發什麼呆?」見她久久沒有動靜,石徵乾脆主動伸手去拉她。
憑藉他的這股蠻勁,友摯一躍而起,「你怎麼找到我的?」
石徵道:「我看到你留下的標記了。」
友摯就有些得意:「怎麼樣?培訓課沒有白上吧?」
「恩。」石徵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看她一副求表揚的樣子,孩子氣十足,同平常的沉穩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