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才明白,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玩家得到手,在它集滿願望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阻止它實現願望收割生命。」
莫棲自許願盒上掙脫時就在想,真的有玩家能夠搶在四個願望實現前得到許願盒嗎?可能性極小。
比起校園內的學生們,玩家有著更明確的目的,也就是願望,就更容易被許願盒操縱。
假設最初得到許願盒的不是學生,而是玩家,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許願盒誘惑著許下願望後收割生命。
再加上畫中人提醒的那句「讓她許願」,莫棲更加確定,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必須集滿四個願望,從中阻止是根本不可能。
「只有四個願望集滿,任務才真正開始。」莫棲一個急轉彎,電動車幾乎是貼著地皮滑過去,躲過一個足有拳頭大的蚊子。
第三個願望實現後,這世界早就變了模樣,露出它猙獰的面貌。
展廳外面的樹高聳入雲,遮蔽陽光,枝條垂下在地面上來回拍打。地磚被雜草頂開,無數草線在地上遍佈。昆蟲們更是變得大得不可思議,蚊子都有拳頭大小,嘴上吸血口器清晰可見。
項卓脖子上的包變得奇癢無比,他咬牙問:「才三個願望你們學校就變成了這樣,四個願望完全實現,我們豈不是會被這個學校生吞活剝!」
莫棲面無表情地躲過一條抽打過來的枝條,騎著小電動在校園內靈活閃避,這是他以前打工送貨時練出的車技。
「至少還能躲,」莫棲說,「而且你看樹上的鳥和路邊的行人對我們還沒有敵意,代表現在不是最差的結果。」
「現在是智慧較低的生物在阻止我們,等第四個願望後,外面那些人也該異化了。現在還能躲,四個願望集齊後,我們就死定了。」項卓抽出把刀砍斷一條纏上來的草線。
「你這麼想,其他玩家也這麼想,遊戲大概也是這麼想的。」莫棲不慌不忙地說。
「你是說,世界的異化是遊戲刻意為之。環境的不斷變化,就是讓玩家認為必須要在四個願望集滿之前搶到盒子,誘導玩家許願?我們以為自己是在努力完成任務,實際上正中了遊戲的陷阱?」
「沒錯,」莫棲說,「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最終任務只有一個,就是集滿四個願望。所以集滿願望之前,世界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可怕,但願望集滿後就未必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集齊願望前,為了誤導我們,也為了儘快集齊願望,世界會不斷異化。等願望集齊後,說不定我們的行動反倒沒那麼受限。但這也未必吧,也有可能是變得更差。」項卓說。
「也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必須找到第四個許願的人。」莫棲說。
項卓:「那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美術學院的繪畫室。」莫棲果斷說。
美術學院有獨立的繪畫室和學生儲物櫃,像顏料畫筆這類的東西,是不允許帶回宿舍的,免得這些學生突發奇想把宿舍畫得亂七八糟。
閔詩華來展廳時背了個很大手提包,包裡放著許願盒和全套的繪畫工具。這代表她來之前一定在繪畫室或者提前去了一次繪畫室,這才能帶這麼多的繪畫工具和顏料。
莫棲試著從溫淼的角度思考問題,認為溫淼最有可能將盒子交給閔詩華的地點就是繪畫室。因為現在是白天,又是週末,宿舍里人多眼雜,沒有人會願意冒著風險拿出那麼重要又神秘的許願盒。
反倒是週末的繪畫室人比較少,只要把門一鎖,非常適合行事。
「可是就算他們是在繪畫室完成許願盒交接的,現在溫淼也該離開繪畫室了吧?」項卓問。
「不會,因為另外一個人也會在繪畫室堵住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