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軒運氣不錯,線索探查器竟然直接將幕後人指給了他。但對於這個遊戲來說,運氣越好,隨之而來的負面效果也越大。施文軒一下子就中了獎,但也是被幕後人利用得最慘的。
按照這個猜測,幕後人想必是知道方才展廳發生的事情的。用這個理由把閔詩華引來,是最合理也最不容易被幕後人防備的,極有可能將兩個人全部引來。
一個魚餌,可以釣上兩條魚。
「我運氣也不錯嘛,」莫棲笑了笑,「線索探查器給我指了一條不錯的線索。」
項卓:「……」
這也叫不錯?線索探查器只是指了指畫,換成一般玩家此時可能在拿放大鏡研究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莫棲卻能一眼看到小角落裡的作者資訊,還迅速推斷出閔詩華的身份,又設下這個一次性引來兩個人的計謀。
根本不是線索指得好,而是莫棲抽絲剝繭的能力太強了。
「你真的只是個新手玩家嗎?」項卓不由問道。
這一次莫棲沒有明確肯定,而是皺著眉說:「我本來以為我是第一次進入這個遊戲,但是現在,我也不確定了。」
他對這個遊戲的適應性太強,強到莫棲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
閔詩華來之前,莫棲讓項卓藏在展廳的一個屏風作品後面,假裝這裡只有他一個人,項卓要作為殺手鐧應對意外。同時,他掏出宿舍鑰匙,對著畫低聲說了句「得罪」,用金屬鑰匙在畫的角落上深深地劃下一道痕跡。
畫中人姿勢未變,似乎在默許莫棲的行為。
做好萬全的準備後,閔詩華騎著電動車氣喘吁吁趕來的。
進門後她看都沒看莫棲一眼,直接衝到畫前面,將重重的手提包隨手丟在地上,細細觀察著畫的每一寸,在角落裡發現了莫棲留下的劃痕,心疼得手指都在顫抖。
「學姐,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保護好這幅畫。」莫棲滿臉歉意地說。
閔詩華咬著唇向後退了一步,她搖搖頭說:「我剛才問過琬思了,她給我講了當時發生的事情,不是你的錯,都怪施文軒忽然發瘋。」
「向學姐現在怎麼樣了?我問過會長,他說已經被見義勇為的同學救下來了。」莫棲不著痕跡地問。
「她脖子被施文軒掐得滿是淤青,剛在校醫院上過藥,過一會兒會來取講解稿。」閔詩華說。
「向學姐傷得那麼重,明天作品展還能堅持嗎?要不換個人吧。」莫棲說。
「她這人做事向來認真,不會允許自己臨陣脫逃。她明天會穿高領的衣服,你放心吧。」
閔詩華邊說邊從包裡拿出一些繪畫用的工具,試圖用顏料修補劃痕。
莫棲站在她身邊,在她認真補色的時候,忽然問:「學姐認識溫淼嗎?」
閔詩華的動作停下來,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問她幹什麼?」
「沒什麼,我有些事想問她,學姐有她的聯絡方式嗎?」莫棲說。
「學生會的人想找聯絡一個宣傳部長太容易了吧,你們應該有電話本的。」閔詩華又在畫上塗了幾筆,她稍微站遠一些觀察畫,見不管怎麼修補,新添的顏色都與之前的有色差,沮喪地丟下畫筆。
見她如此喜歡這幅畫,莫棲心中有些歉意,他想安慰閔詩華:「學姐,你別太……」
「你不懂,」閔詩華打斷他的話,「我可能再也畫不出這樣有靈性的畫了,她說這是我這輩子能畫出的最好看的畫,錯過它我再也不可能超越自己了。」
莫棲並不是一個對藝術有追求的人,他無法理解閔詩華此時的狀態,只注意到一個詞:「『她』是誰?」
閔詩華沒有回答,她拎起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水晶盒子。
藏著項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