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是靜靜地在聽,這讓諸葛瑾很是無奈。作為說客,他講話時也是需要別人配合的,若只是自己一個人講話,跟自說自話有什麼區別?偏偏黃祖沒有絲毫反應,他也不知道黃祖是否相信了他的話。
諸葛瑾也稍微停了一下,他的腦袋迅速轉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兩年前,劉敬遇刺,黃祖為維護劉敬,而與劉表決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旦破裂,哪那麼容易重歸於好?
諸葛瑾突然醒悟過來,黃祖不是傻子,他剛才所說的話,黃祖心裡必也是明明白白。那麼,黃祖的顧慮又是什麼呢?
諸葛瑾很快心中就有了想法,接著說:“黃太守想必是擔心,揚州牧攻破荊州後,黃太守又如何自處?”
黃祖一聽,抬起了頭來,他明白諸葛瑾能來這裡,必有他想要的答案。
“那你說我該如何自處?”
諸葛瑾並沒有直接回答黃祖的問題:“太守據江夏已有數載,多年來,江夏趨於穩定,太守幾乎從未對外用兵,太守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守成之主,若揚州牧佔據荊州,太守仍為江夏太守,生意照做,揚州牧必不會為難太守,太守儘管放心。”
諸葛瑾這話也暗示著,只要黃祖和以前那樣,沒太大的野心,那就會安全。
“但我卻知道,揚州牧佔據廬江、淮南和江東三郡,曾屠了當地豪族,我黃家在江夏亦是大族,豈能不憂?”黃祖也不再藏著掖著,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這也是他與劉敬長期打交道的習慣,說話做事不喜歡扭扭捏捏。
“太守誤會了,江東之地,豪族林立,且極為排外,他們掌控囤積土地,豢養門客,藏匿百姓,暗中組建軍隊,欲與揚州牧為敵,揚州牧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太守在江夏,以行商發家致富,而不會囤積土地,亦無須藏匿人口,不與揚州牧為敵,揚州牧還求之不得。他日,揚州牧據荊州,還指望太守在荊州各地多開兩家敬弘文房的店鋪,一起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