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婁圭家,周泰上前敲門:“婁先生在家嗎?”
片刻之後,門開了,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人伸出頭來,正是婁圭。劉敬與婁圭見過幾次,只是他帶了頂斗笠,婁圭並沒有認出他來。
“婁先生,我乃揚州廬江的一名商人,名叫劉恭,今有要事拜訪,可否一談?”
“客人有事門口談即可,家裡恐怕不大方便。”
劉敬自然不能真在門口談事,只好摘下自己的斗笠:“婁先生是否還記得我?”
婁圭不經意間看到他的臉,瞬間石化了:“你……你是小劉廙?”
叫劉廙就行了,何必加個小字呢?劉敬一陣尷尬。他又把斗笠戴上:“那可否見屋一談?”
婁圭這才醒過來,趕緊讓三人進了屋。
“劉廙,當時你是怎麼逃出的?”
劉敬把當日的情況說了一遍,婁圭也是頗為感慨。
“你年紀雖小,卻比望之聰慧,唉!望之若有你一半智慧,就不會命喪黃泉了。”
劉敬可不是來聽他感慨的,就直奔主題:“先生,我回安眾後,曾向街坊打聽去年之事,但街坊鄰居皆不清楚。因此,我便來找先生,想打聽一下?”
“當時,兄長只對我說,劉表殺了他的兩個朋友,他又接受劉表的徵募,前往襄陽,跟劉表爭論,激怒劉表,而後掛印而走。”
“我素知兄長為人寬和,如只是一般事情,他定不會去頂撞劉表,劉表因為何事,殺死了他的兩位朋友呢?他朋友又是誰呢?”
婁圭喝了口水,看了一眼,黃忠和周泰。劉敬知其意:“沒關係,他們都是我信任之人。”
婁圭這才開始說起當時的一些事情:“劉表得蒯、蔡兩家之助,平定宗賊,穩據荊州,以漢室宗之名,延攬人才。董卓作亂中原,很多人便南下投靠劉表。”
“我當時亦在劉表手下任職,為其接引南下的名士,引導去襄陽。然益州牧劉焉病逝,其子劉璋繼位,有傳聞說,劉表暗中勾結劉璋的手下之人,發動叛亂,企圖顛覆益州。”
劉敬有些疑惑:“這有什麼不妥?劉表與劉焉本就不和,據聞,他還曾向陛下舉報劉焉車駕逾越。”
“這事你竟也知道?”婁圭有些驚疑。
劉敬突然意識道,有些事情,在這個時代或許都是隱秘之事,而他知道的是歷史,就以為這些事人盡皆知。
“先生還是接著說吧。”
“須知劉表一向以漢室宗親自居,以救陛下為噱頭,若讓人知道他不思救陛下,反去乘人之危,在劉焉新喪之時去對付劉璋,必為人所不恥。”
“劉望之的兩個朋友,一個姓王,另一個姓鄧,皆在劉表手下任職,這些話就是從他們倆嘴裡傳出的,而後,南陽人又紛紛傳言,劉表與董卓有勾結,董卓才挾持陛下,封他為荊州刺史。”
這傳言就有點冤枉劉表了,董卓為了示好天下人,給不少人都封了官,又不是隻封劉表一個。
“前年,我助劉表引南下之人去襄陽投靠,當時扶風人王忠也想去投靠劉表,卻聽到了這個傳聞,王忠起了疑心,他為首帶著眾人襲擊了我,而後轉投曹操去了。此事搞砸之後,我無顏見人,便辭官回鄉。”
“劉表得知後大怒,因此事,他名譽盡毀,以為是望之的兩個朋友所傳謠言,便將兩人抓獲並處死。而後,劉表又徵募望之去襄陽任職。”
“望之便答應了,去了之後,曾幾次找劉表理論,惹怒劉表,後來,他掛印而走,劉表大怒,想派人想將他全家處死。好在,你和小劉偉逃了出來,望之夫妻卻命喪黃泉。”
婁圭很快就說完了。劉敬本以為會有什麼大秘密,如今看來,不過是平平常常的幾件事,劉表卻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