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有什麼話說?”
黃忠在劉敬面前跪了下來,抱拳施禮:“劉先生……我……”
他吞吐了一下,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緒,接著說:“前幾日,先生擒拿劉將軍,我答應先生,若先生放了劉將軍後,劉將軍食言,沒有退兵,我便以死謝罪!哪料,劉將軍果真食言,引兵來攻,又被先生擊敗,我已無地自容。”
“大丈夫行事磊落,如日月皎然,我既下此承諾,自當遵守諾言,只是……只是……”
黃忠自己也覺得為難,顯然他覺得自己理應兌現承諾,自盡謝罪,但又不可能真的下手。
他頓了一下,抽泣了一聲,又說:“只是……我家有幼子,年已二十,多年病重,今病剛有起色,我若死了,他孤苦無依,必也難存活。”
“你起來吧!”劉敬接著說:“此事不過是我戲言而已,我亦不會當回事,你不必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當日情況,先生絕非戲言……”
“漢升。”黃忠還想說什麼,劉敬打斷了他:“你能來這裡,本就表明你乃信守承諾之人,只是不該草率替別人出頭,你當吸取教訓才是。”
“我要你性命有何用?你若活著還有點用處,死了就無用了。此事就此揭過,以後你無須再提,你我仍是敵人,不宜往來過多,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去吧。”
黃忠與劉敬私下見面,若被荊州人所知,對他可不妙。黃忠聽到劉敬還在為他著想,心裡感到一熱。
他再次跪倒在地,向劉敬抱拳:“先生大義,然我黃忠一向頂天立地,亦不願做不信守承諾之人,我思來想去,唯有一法。”
“我黃忠尚有幾分武藝,也能征戰沙場,若是先生不棄,我願投於先生門下,為先生當牛做馬,一則可換種方式來兌現承諾,二則亦可保全家小,此乃兩全其美之策。”
“這……”劉敬稍微猶豫。
“還望先生不棄!”黃忠把頭伏在地上。
此時,劉敬也不再扭捏,連忙扶他起來:“若是投了我,劉表那邊你怎麼交代?”
“來此之前,我已把官印交由劉將軍,辭官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