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州、青州等地戰亂數年,已是地廣人稀,若我大軍深入青徐,這糧草必是個難題。我軍可在廣陵,甚至再往北的青州海邊,找一些偏僻之地,悄然把港口建起來,大戰爆發之時,州牧不管是走海路運兵還是運糧,都十分方便。”
“我軍若北上,要想倚仗海路,至少要提前一兩年時間去建港口,做準備才行,可不能戰事爆發之時再做準備,那就晚了,所以,州牧需提前修建港口。至於南下會稽或交州,又不急於一事,延緩幾年時間又何妨?”
劉敬沉思了一下,覺得孫邵說得也有道理,南下晚幾年沒關係,北上可能一兩年之後就開打了。要是他想依靠海路,那就得提前做準備。
“可是,你如何防範被敵軍發現?”
“州牧,這簡單得很,如今不管是曹操和袁紹,都不會重視海邊,我們只需以錢財買通所建港口之處的縣令,讓他代為隱瞞就行了。例如廣陵郡,名義上屬徐州,歸曹操所有,實際上掌控在當地豪族手中,其太守就是陳登。”
“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車胄在下邳城,距離陳登所在的匡琦城遠著呢,起碼有七八百里路,我們只需找陳登商議一下,讓他允許我們在廣陵沿海海陵或鹽瀆兩縣選一處建造港口,只需一年半載時間就能建好。”
“以後,再以這港口為根基,到青州找一合適之地,再建一港口,徐、青兩州各建一個,也就夠用了,他日我們大軍北上時,就可以用來押糧,若是春秋兩季,吹的是南風,船隻從吳郡出發到達青州,也不過三五天時間,方便得很,要是走陸路,起碼要一個多月,優劣一看便知。”
劉敬一時難以決定,又轉頭詢問龐統的意見:“士元,此事你怎麼看?”
“州牧,若是能透過海船,來押運糧草,必是對我軍大大有利,只是我對大海並不熟悉,不敢妄下結論。”這話說跟沒說一樣
孫邵顯然更希望劉敬採納他的意見,接著又勸:“州牧,自從我們的海船進入大海後,我和子衡、公苗都曾經嘗試操船沿海而行,南下到過由拳一帶,北上最遠曾到過鹽瀆,從曲阿到鹽瀆最多兩天時間,便可到達。”
“當時,我們還曾上岸打探訊息,才知道自己到了鹽瀆,只是若要在繼續航行,則需要有港口依靠,以讓船隻補充物資,同時避免船隻有故障。”
“如今的海船能一次最長可在海上航行多長時間?”
“這……就無法確定了,我們最久的一次,便是從曲阿到鹽瀆,其實船倒沒事,數天都沒問題,只是怕儲存的水不夠。船隻可能儲存不了太多水,我曾讓工匠把船上的儲水箱造得大一些,以便多儲存些水,但一船幾百個士兵,也用不了幾天時間。”
“航行幾天後,需上岸儲存水源,若是下雨的話,倒是可以木桶來接水源,若是沒下雨,唯有上岸一途。這和長江不一樣,長江能停靠的港口多,隨時能補充水,且長江還可以直接喝。”
“海上就不行了,唯有上岸尋找水源,可這水源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唯有提前規劃,把港口建造在靠近水源之處,一上岸就能補充到水源。”
“所以,咱們的海船沒辦法一下子行駛到青州甚至更遠,必須在廣陵建造一個港口。日後咱們南下交州,恐怕亦是如此。若是海水能喝,那多好呀,我們便有源源不斷的水源了。”孫邵的話也反映了當前海船儲水的難題。
劉敬一番思考之後,終於點了點頭:“好,就依長緒所言,由拳已經在建的港口,放緩建造速度,然後在廣陵鹽瀆縣找個合適的地方建造港口,至於陳登那,鹽瀆縣以海鹽揚名天下,就說咱們要購買鹽瀆縣的海鹽,或建造鹽場,需要就地存放鹽,給陳登一些財物,他必會答應。”
孫邵聽到劉敬採納他的建議,大喜:“是,州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