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書攤之上,劉廙看到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年手裡拿著竹簡,正在認真閱讀,旁邊還有一個年約二十歲的青年。兩人看著穿著樸素,卻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二弟,你真是好讀書,從家裡趕路幾個月,你竟不疲倦,叔父要帶著我們去襄陽見荊州牧,如能在襄陽安頓下來,也算不錯了。”
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卻置若罔聞,似乎沒聽到自己兄長的話。
劉廙卻聽到了,原來是去見劉表的。好,既然你喜歡讀書,老子就把紙都賣給你了。
他走了過去,到了那少年的身邊,腳下一踉蹌,竟撞在那少年身上,把那少年撞倒。
劉廙慌忙把那少年扶起來:“真對不住了,懷裡有東西,手捂著就不慎撞了你。”
少年起來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目光卻落在地上掉落的紙上,隨手撿起一張來:“這是……什麼……紙……這紙太精緻……大兄你快看……”他的眼睛都直了,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紙。
那青年也接過來細細撫摸,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香啊!”
劉廙在旁都覺得無語了,這紙臭得很,怎麼就香了呢?香味和臭味都分不清。
“先生,你這是紙嗎?”
“當然,此乃我祖傳之紙,比現在的紙都要好,你快給我,我還有事,得走了。”劉廙把紙拿了回來。
那少年拉住了他,不讓他走:“先生,你給我幾張行不?”劉廙看著也就比他大兩三歲,卻被叫做先生,心裡覺得怪難堪的。
“這紙貴得很,我怎麼白給你?”
“不能白給?那就是說,我可以用錢買?”這少年真機靈,一下子就抓住劉廙話裡的毛病。
“你……你怎麼這麼想要?這可是市面上沒有的,價格很貴的。”
少年轉身從身旁青年的包袱裡翻來翻去,拿出一把金子來,遞給劉廙:“這裡差不多兩金了,都給你,你這一打紙也就十幾張紙,價格都是普通紙的好幾倍了,總夠了吧?”
青年趕緊伸手攔他,他卻掙脫了青年的手。
兩金?不少了,劉廙也覺得這價錢他賺爆了。
“好!”劉廙接過錢:“好,成交,都給你!”說完他把紙都給了少年,拿錢趕緊轉身就走。好不容易碰到了傻子出高價,再不走萬一人家反悔了,那就麻煩了。
看到劉廙急急地走了,那青年生氣了起來:“諸葛亮,你看那人急著走,分明是騙人,你花那麼高的價錢買這玩意,叔父打死你。”
“大兄,那人是個傻子,這紙那麼好,居然只賣兩金,太便宜了,聽聞荊州牧好紙,咱們先自己藏一半,把另一半獻給州牧,州牧還得賞我五金,那我就賺了三金。到時,叔父還得誇我聰明。”
諸葛亮突然想起一事來:“糟了,忘了問他還有沒有?”
諸葛瑾氣得想揍這個弟弟,還真當荊州牧劉表是個傻子麼?錢多沒處花?
劉廙走遠,他心裡卻樂壞了,那少年真他媽是個傻子,居然花兩金買十幾張破紙,有錢人就是任性。回頭老子找個地方造一百萬張紙出來,以後就等著發財了。
回到客棧,劉廙卻似乎聽到自己訂的房間裡面隱隱有哭泣的聲音。他急忙開門一看,劉偉正在哭,看來大兄之事被他知道了。
“二兄,嗚嗚!”看到劉廙進來,他哭得更響了。
“三弟你怎麼啦?”
劉偉抹了一下眼淚:“外面的人傳大兄死了,是不是真的?”
果然如此,劉廙走了過去,抱住劉偉,卻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劉偉只有九歲,但這年代的人都早熟,也慢慢地知道大兄以後不會再回來了。頓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