廙並沒有哄他,只是任由他哭了,哭了,或許他更容易放下。
劉偉的哭聲影響到別人,店家前來敲門,讓劉廙管一下,不要讓弟弟哭得太響。好在,店家並沒有覺得他們可疑。
店家走了之後,劉偉反而不哭了。他覺得哭是種怯懦的行為,不想在外人面前哭。
“三弟,二兄也不瞞你,大兄得罪了人,他和二兄約在這裡見面,卻始終沒來,二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能真如外面的人傳的那樣,已遭不測。”
“南陽雖大,但已是容不下咱們兄弟倆,所以二兄要帶你離開南陽,去揚州。他日你長大了,你我有了權勢,再回南陽,為大兄報仇。”
劉偉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還有,咱們得改個名,以免招來禍患,以後二兄就叫……”劉廙略想了一下:“廙,意為恭敬,我就叫劉敬,字……文恭。”
這時代的人取字,一般多用“文”或“子”,叫子恭,與子宮諧音,劉廙心裡總感到有些疙瘩。
“偉乃卓越,你就叫劉卓,字等你長大再取。記住嗎?”
劉偉點了點頭:“任憑二兄作主就是了。”
“好!以後我是劉敬,你是劉卓,咱們的家鄉是……”他又想了一下:“豫州汝南郡慎縣,記住嗎?”
他的祖先雲臺二十八將之一的劉隆也是南陽人,但最後的爵位是慎侯。只是劉隆的子孫不知道哪個犯了法,被除了侯爵,後人才搬回南陽安眾縣。東漢時朝廷確實也封過安眾侯,但劉廙與東漢的安眾侯不是同一脈。
劉偉再次點了點頭。
“好,今天天色已晚,咱們早點休息,明日就離開新野。”劉敬其實還想著去確認大兄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新野也並非安全之地,應該儘快帶著劉卓離開。至於大兄之事,以後再想辦法證實。
次日,劉敬帶著劉卓來到淯水邊上。這淯水從新野穿過,流入漢水,所以,走水路是南下荊州或揚州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南下去揚州的船,船家以擺渡為生。只是船上除了他兩兄弟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是要去揚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