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離得也很近。估計陸漾是想出辦公室打電話,所以來到走廊裡,恰好能被阮玉煙聽見一些聲音。
連林棲也不禁好奇起來,只聽陸漾的語氣裡很有一些驕傲:對啊,我就是用了情侶頭像,怎麼了?
林棲趕緊用小眼神示意阮玉煙:看看看,我給你出的主意好吧?你家小鹿都被你撩到了。
這句話裡的小驕傲彷彿在阮玉煙心頭戳了一下,讓她無意識地輕輕抿了下唇。
外面的陸漾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已被當作了寶藏,還在繼續對電話那邊說:你不是催我找物件嗎?我現在找了,滿意了不?
聽到這裡,阮玉煙就瞭然幾分,向林棲擺口型:在跟她媽媽打電話。
林棲也用口型哦了兩下,表示明白。
又想了一下這句話,阮玉煙心裡忽然一悸:陸漾找到物件了?她說的那個物件
不會是我吧?
被自己這個念頭唬了一下,阮玉煙又搖頭苦苦一笑,嘲笑自己:怎麼可能是你,你有什麼值得人家喜歡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可終究還是存了點奢侈的念想。
萬一呢?
又聽陸漾頗有點炫耀地對電話裡說:我的新物件比洛平好多了,海歸學歷,總裁級別,還每天轉著圈哄我開心,我稍微有點難過人家就揪心得不行。
林棲湊到阮玉煙身邊,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這不就是你嘛!
阮玉煙給了她一個漠然的眼神,心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然而,陸漾很快又說道:我男朋友好吧?比你介紹的那些男的可強多了。
阮玉煙心裡一涼。
男的?
什麼時候的事?是誰?
我就隨便問問,並不很想知道。
阮玉煙這樣告訴自己。
蒼勁的手卻緊緊攥著,瘦峻的骨節暗示著她十指的力度。
林棲也是一個詫異,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在聽見陸漾已經離開之後,來到老闆椅旁邊拍著阮玉煙的肩:阮姐姐你先別難過,估計她就是編瞎話騙她媽呢,你別信。
確實有這種可能,阮玉煙自己也清楚。
只是
陸漾連想象中的物件也是男的。
就不能是女的嗎?
阮玉煙只覺得自己終究是沒有走進她的心。
林棲正想著怎麼勸勸她,卻見她忽然抬起了眸子,眸中又閃爍出堅毅的光。
這種目光,林棲只在當初阮玉煙決定要學美術的時候見過。後來阮玉煙的眼神就越來越深沉,很少有這種光芒畢露的時候了。
林棲知道她又有想法了:阮姐姐,你有什麼打算?
果然,阮玉煙堅定地沉聲道:我要學畫畫。
林棲皺了皺眉:啊?
網路畫手天花板滄海月明、遊戲界龍頭企業的美術大拿阮玉煙,居然說要學畫畫?
啥玩意,阮姐姐的心理年齡重生成幼兒園小朋友了嗎?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阮玉煙無聲地輕嘆了一下:我想從最基礎的重新學起,至少能找人帶我練習運筆,也有利於手部恢復。
在阮玉煙看來,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陸漾身邊的話,她就不能任由自己迴避手的問題。
早晚都得面對。
林棲也明白她心裡的苦澀,正想勸她別對自己那麼悲觀,話到嘴邊,卻還是換了一個說法:那行。阮姐姐你要找什麼樣的指導教師?我可以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勸再多也沒用。反正也不是什麼很難辦的事,阮姐姐想做那就去做吧。
阮玉煙的指尖在桌面敲了敲:不要專業院校的。
林棲本來有點懵,一想就懂了:本來阮姐姐也不想需要別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