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底子給掀出來了。
想到這裡,阮玉煙還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她。
愧疚與羞恥在心底燃起一把火,燒得阮玉煙身心都燥了。她心想既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索性就不要面對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因此,她特意讓小楚取來自己的另一套西裝,該遮的地方也借了粉底遮住。
只是有些地方還是騙不了人的。
阮總,您今天特別好看。
望著她泛紅的臉頰,陸漾有些痴怔,說完這句話自己也臉紅起來。
阮玉煙心中一惱,臉色瞬間冷了,板著面孔道:什麼?
聽到這句話,陸漾就知道剛才對阮總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
聲音還是阮總的聲音,陌生的是沒聽過她對誰用那麼關切的語氣說話。現在阮總又冷言冷語起來,陸漾就覺得習慣多了。
主要是阮總平時在辦公室裡太嚴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漾有什麼特殊癖好。
阮玉煙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覺得自己會裝不下去:你的肩膀已經上過藥了,不要亂動,在這裡好好休息。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椅背上掛著的外衣和包包。見她這樣,陸漾沒聽她的話,一下子從枕頭上彈起來:您要幹嘛去嘶!
肩頭上猝然一痛,疼得她本來就圓的臉皺得像個包子。
阮玉煙清冷的聲線又有些拿捏不住,趕緊過來扶著她在床頭靠著,語氣裡透著幾分埋怨:說了讓你好好休息!說了不聽,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
陸漾扁著嘴巴嘟囔了一句:反正也是我自己一個人疼。
誰說的?難道我不心疼麼?這句話阮玉煙沒有說出來,只是化成一雙頗為嚴厲的目光,盯著自家不聽話的小鹿。
小鹿這下聽話了,乖乖地聽任她把自己放在床頭靠著,又裹上小被子。
本來肩膀上的傷也沒有特別嚴重,好好養幾天也就沒事了。哪想到在雜物室裡居然還有那麼一出,這才讓淤傷又嚴重了起來。
陸漾用餘光瞥了一眼,見肩頭腫得老高。
給肩膀上藥需要脫衣服,至少也要把手從領子裡伸進去。那小楚是男的,應該不會幹這種事吧?
不會是阮總給我上的藥吧!
陸漾越琢磨越吃驚。
話說回來,如果自己在雜物室裡真的對阮總做了那些事,那好像上藥這點事都不值一提了。
不行,我必須得問個清楚。可是直接問阮總終歸是不好的,問小楚的話,他可能不知道,阮總也根本不可能跟他說,那應該問誰呢
正想著,卻見阮總已經收拾齊整,要出門了。
陸漾趕緊喚住她:您要幹什麼去呀?
去見pc國際和視幻美術的代表,說到工作,阮玉煙還是那樣冷言冷語,轉念卻又語氣一緩,乖,談完生意,我拿掙來的錢補給你一場煙花。
陸漾這才想起來,昨晚淨忙活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連煙火表演也錯過了。
不過阮總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就好像是在跟她說:乖,你在家躺著,我賺錢養你。
嘶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陸漾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荒唐的聯想給搖出去。
***
本來約的時間是中午見面,順便一起吃個飯,但阮玉煙想到陸漾的情況,就和張總那邊協調了一下,把會面時間稍微提前了些。
阮玉煙自詡從小的生活水平還是不錯的,至少總有保姆照顧自己,吃穿用度都不用自己操心。饒是如此,每次生病的時候,還是會不想好好吃飯,要保姆阿姨努力地哄來哄去才能勉強吃一小碗。
昨晚陸漾因為傷勢身子發熱了,她怕陸漾也吃不好飯,所以打算在吃飯的時候就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