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煙一向自詡不是很金貴,和那些每天妝容精緻喝下午茶的表面名媛不一樣。但上次和陸漾擠過一次地鐵早高峰的地鐵之後,她差點沒把命擠在地鐵裡。
出了地鐵站之後,她整個人都昇華了。
陸漾知道她怕自己遲到,不慌不忙地嚥下一口麵包:沒事的阮總,我不著急,那個人說目前有點事兒,讓我晚到一會兒也行。
沒想到一聽這話,阮總不但沒有放鬆,好像反而還有點要生氣似的,本就淡漠的鳳眸更冷峻幾分。
差點把陸漾嚇著。
正想問一句阮總你咋地了,卻見阮總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已經微微發顫。
沒等陸漾說話,阮玉煙先生硬地開口道:不講信用是一個人最大的失敗。這男人本來就居心不良,還不按照和你約好的時間赴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啊?陸漾有點懵。
阮總好像生氣了?
她為啥生氣啊?是我把她怎麼了,還是學生家長把她怎麼了?
哎,反正不管是誰把她怎麼了,我是不是應該先哄哄她?
想到這裡,陸漾放下面包,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身邊:阮總啊,您看,我這不也是在路上堵著,還沒到呢嗎?人家肯定是臨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話音未落,就被阮玉煙打斷:重要的事?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既然和你約了今天見面,那見你就應該是最重要的事。
說罷稍微頓了頓,緩口氣又繼續說:再說你和他能一樣麼?
陸漾沒聽明白,歪了歪疑惑的小腦瓜:不都是遲到嗎?有啥區別?
所以她眼巴巴地趴在扶手上等阮總給自己解惑。
然而阮總好像也被這個問題給頂住了,盯著前方挪動了一下車子,等車子停下來,倆人之間的空氣依然是沉默的。
沉默了一會兒,阮總似乎放棄了講道理: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給陸漾整得沒招沒招的。
往椅子上一靠,正要吃麵包,又聽阮總緩和了語氣說道:抱歉,剛才不是故意想打斷你說話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陸漾特別不想看見阮總眼裡有現在這種歉意的神色。
阮總就應該是像她給下屬開會時那樣,眸中充滿堅定,渾身都透著不肯低頭的倔強傲骨。
所以一旦阮總眼中的光芒稍有黑暗,陸漾就覺得她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這樣的。
當陸漾看見她這個眼神,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阮總怎麼可以受天大的委屈呢!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我怎麼這麼擔心這個女人受委屈呢?
我的心永遠是滄海月明太太的,我不能精神出軌嗚嗚嗚陸漾縮在副駕駛的座位裡,瑟縮著默默啃麵包。
剛啃了兩口,又被阮總給喝止了:當心消化不好。
車子開著窗戶,還一走一停的,確實不太適合吃飯,特別容易噎出嗝來。
可是陸漾表示自己餓餓。這連學生家長的面都還沒見到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吃上飯呢。
唉,社畜人的一天,就是如此辛勞啊。
下一口還沒咬呢,又聽阮總好像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等你見完家長,我領你去吃飯。
啊,那多不好意思
陸漾的聲音越來越小,阮玉煙的語氣卻還是淡淡的:上次去你家吃的,這次換我做東。
說著,阮玉煙又乜了一眼陸漾手邊鼓鼓溜溜的書包,就問了一句:書包裡裝了什麼?
要是光裝點書和畫具,不至於把書包撐成這樣吧?
陸漾把包往後挪了挪,確保書包不會在剎車的時候塌下來:是我打算見學生家長時穿的衣服。不是教小孩畫畫嘛,我挑了一套比較可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