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沒糧出,找人要那麼大一批糧,也只能找劉表。上次他找了個理由,跟劉表要了十萬石,把糧拿走之後,劉表才知道他轉手賣給劉敬,就斥責他一番,他哪能再要?
“黃太守,其實你不必跟劉表要!你可以向南陽郡一些豪族購入十萬石糧,如此不是更好嗎?”年初之時,黃射答應給十萬石糧,其中部分也說要向豪族購買,但至今沒有兌現。
“江夏貧瘠,就算是買,我亦出不了這個價錢,你至今還賒著我兩萬石的糧食呢?你若有錢,當付這錢,否則我難以為繼,亦養不起大軍呀!”
“我沒錢!正打算再向你賒十萬糧呢!”其實,劉敬摳摳搜搜,還是能拿出這些錢的,只是他必須保證不能影響到自己治下的產業,例如造紙作坊、在鄂縣的冶煉作坊和鄱陽湖的造船廠等,那隻能繼續賒賬了。
不過,他相信,黃祖一定有辦法弄到十萬石糧。皖城一個小小的路人甲王五家裡就能囤積幾萬石糧,像黃祖這種人脈極為廣泛的荊州豪族,怎麼可能沒辦法呢?
“什麼?”黃祖一聽,氣得要吐血,就連旁邊的諸葛瑾也看不下去,這妹夫臉皮太厚。
“劉太守,你此話就過分了,那我無能為力了,你還是趕緊回南昌吧!”黃祖要下逐客令了,他受不了了。
“黃太守,你先別急,待聽我說完如何?”說著,劉敬從衣袖裡掏出三本書來,遞給黃祖:“黃太守請看。”
黃祖下意識地接了過去,翻開其中一本:“此乃《詩經》?有何奇異之處?”他也一時看不出區別?
“咦!”諸葛瑾似乎發現了奇異之處:“這書的紙是粘在一起的,翻著倒是挺方便的。”
他拿過一本,細細地看,然後大誇特誇起來:“好手藝,這書一側用針線縫起來,翻閱時只要用手一翻,一頁一頁地翻,太方便了,不用擔心被風吹散或弄亂了順序。”
他這麼一說,黃祖也發現了,這書的紙張一側是裝訂起來的。這時代的書其實都是一打紙放在一起,分了個先後順序,然後對摺或捲起來。這三本《詩經》是用線縫起來的,稱為線裝書。
這當然是劉敬搞出來。左伯自從掌握了印刷術後,沒事就刻雕版,刻了《詩經》、《論語》等幾部。
有了雕版,劉敬就讓他順手印刷了三本《詩經》,然後帶回家。當時他就考慮到了這裝訂的問題,想了一下,就讓諸葛婉用針線縫了起來,一部簡陋的線裝書就這麼誕生了。
這線縫補衣服用的,太細了,容易斷,經不起長時間的翻閱。線裝書應該用更粗的線才行,劉敬心裡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只是他忙於淮南救災的事情,這事就落了下來。
今日,為了取信黃祖,拿到十萬石糧,他就把這半殘的線裝書給黃祖看。本來,他希望黃祖看到的是印刷術。因為與印刷術相比,線裝書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工藝而已。結果,這兩個傢伙愣是沒發現印刷術,只注意到線裝書。
黃祖此時也是好奇得很,連連直誇,剛才不悅的心情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劉敬看這兩個傢伙愣是沒注意到印刷術,只好主動提醒:“兩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注意看這三本書。”
經他提醒,諸葛瑾這才仔細看了起來,翻了一本後,又拿起另外一本翻了起來。終於,他注意到了,此刻他瞪大眼睛,好像看到鬼一樣:“這……這……”
他又伸手搶過黃祖手裡的那本,輕輕開啟,證實了他的想法:“這不是抄的,是印上去的?”
“什麼?”黃祖也是大吃一驚,連忙搶過諸葛瑾手裡的三本書,他也終於注意到了。
“劉太守,你……這是怎麼做到的?”黃祖聲音裡有些哆嗦,顯然沒有控制住情緒。
“哈哈哈哈,黃太守、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