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鮮艷的紅色。
刑炎注意到那個孩子了,打著一把大紅傘的小孩,這把傘令他覺得十分熟悉,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在什麼地方見識過一樣,那種顏色似乎代表著鮮血與死亡,而這樣的顏色也在同時令刑炎感到胸口難以言喻的痛苦。
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有過這種同樣的痛苦,充斥在他靈魂裡的,令他茫然無措的。
刑炎的注意力幾乎完全被那個孩子所吸引,目光毫不遮掩地注視著淵。
其實那個孩子也在看著刑炎,甚至還在對他笑。
追獵者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他沒有再關注羅簡飄過來的眼神,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眼前這個詭異、又幾乎是憑空出現的小男孩身上,那孩子並不意外刑炎的視線,他的笑容更甚,他甚至開口對刑炎說道‐‐
&ldo;你好,刑炎,我真的非常想念你。&rdo;
說完這句話的淵突兀地感受到痛苦,他甚至能夠回想起自己和刑炎還在上古遺蹟密室裡的情況,他們那個時候的感情發生得很奇怪很突兀,像是突如其來產生的情感,但這感情又在同時顯得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當時的淵並不在乎這些,他當時只是瘋狂的想念這個人,在他剛剛從修羅場裡爬出來,在他獨自一個人於密室中打拼對抗的時候,他想念刑炎,他也憎恨刑炎。
憎恨,憎恨他。
刑炎注意到眼前的小孩臉色慘白,明明這孩子的笑容異常溫和,語氣也相當溫柔,可是刑炎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覺得自己心臟裡有某個地方在猙獰地抽搐著,拉扯著刑炎內臟的血管,痛得他幾乎想要發抖。
可是作為追獵者,刑炎知道自己不應該擁有這樣的感情,在表面上,他仍然是面無表情的,甚至顯得十分絕情。
旁邊的羅簡注意到了追獵者的異狀,情不自禁伸手扯了扯追獵者的袖子,&ldo;……炎,你在看什麼?&rdo;
追獵者終於被羅簡拉回了神智,他將目光從淵的身上收回,再次看向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羅簡是刑炎在某個小密室裡所認識的玩家,他不夠強大,甚至也很普通,可他給刑炎的感覺同樣很奇怪。
為什麼他會在某個瞬間,覺得羅簡跟那個小孩十分相似。
但,相似的地方究竟又是什麼呢?
追獵者覺得心臟依然很痛苦,可是這種痛苦稍稍被他眼前的男人所緩解了,追獵者忍不住抬起手來揉了揉羅簡的腦袋,羅簡比他矮半個頭,他的頭髮很柔順,摸起來也舒服,偶爾,這種手感也會給追獵者相當熟悉的錯覺。
就是因為這美妙的錯覺,他才會有一種自己已經喜歡上羅簡的即視感,他給他的所有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如此陌生,每次品嘗,刑炎都會在羅簡的身上找回那種,似乎可以將那些被他遺失的東西重新攬進懷裡的……美妙而幸福的感覺。
於是刑炎就開始想要保護羅簡,想要擁有他,想要佔有他,想要再也不能失去他。
別再後悔了,別再失去了,別再那麼痛苦了!
刑炎把爪子擱在羅簡的腦袋上,又忍不住揉了揉,但他還是不自覺回過頭來去看看那小孩,只是這一次他驚訝的發現,那個神秘莫測的小男孩已經消失了,就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可是他剛剛確實是出現過的,刑炎在心裡頭皺眉,儘管臉色並未改變分毫。
大概是因為那孩子的消失,刑炎覺得心裡那莫名出現的抽痛緩解了不少。
這個時候,只有豐羽嵐注意到了追獵者的異樣,因此豐羽嵐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刑炎看,阿嵐明白,就在剛才,這個追獵者同他一樣也注意到隊伍裡多出一個小孩!但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