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在家住了兩天時間,斥候來報,鮮卑人已經離開了雁門郡,北返草原了。他感嘆了一下,也明白自己也無能為力,看來到了撤兵的時候。
得到斥候的訊息後,他立即整頓兵馬,準備回幽州。在出兵之前,他把自己所帶的三十多個士兵留在家裡,保護家裡周全。這三十多個士兵是當時他投軍時組建的私兵,一共兩百多人,幾年下來,只剩下這些人了。如今他掌握上萬軍馬,也不需要這幾十個人在身邊,便留在了家裡。
打點完畢,張遼率軍離開了馬邑,往幽州而去。大軍路過廣武縣時,郭縕竟派人在路上等他,並請求他相見。
“想不到張將軍竟是馬邑人,如此你我也算是同鄉了!”郭縕也套起近乎來。
“哈哈,本將軍幾年前也是在幷州當兵,後來才隨著徵北將軍征戰天下。”
“曾聞三年前,有位右北平將軍在河東一帶斬殺了匈奴首領於扶羅,下官記得好像就叫張遼,莫非就是將軍?”
被提起舊日的輝煌,張遼也有點不好意思:“正是,當時剛被徵北將軍委以重任,就立了大功。”
“前幾日與將軍相見時,下官當時沒想起來,如今才依稀記得有過此事,便想著會不會就是將軍,果然如此!”
“將軍又擊敗鮮卑大軍,逐鮮卑大軍於千里,真是神勇啊!”
郭縕一個勁地拍張遼馬屁,引起張遼的警惕。
“郭太守,不知你……你是否有什麼事?”張遼急著趕路,也不想和郭縕打啞迷,便直接問道。
“將軍,我想……我想舉雁門郡,投靠徵北將軍,還望將軍能夠引薦一下!”郭縕終於鼓起勇氣,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張遼有些驚訝,這地盤都是打下來的,哪有人會主動獻出來呢?
“郭太守,你這是何意?”
“下官五年前就開始任這雁門太守,當時丁原還是幷州刺史,而自丁原死後,朝廷似乎把幷州給忘了,一直沒有任命新的刺史。”
“如今幷州境內,盜賊橫行,各郡之間已是獨立,還相互攻伐,偶爾還有匈奴、鮮卑等擄掠。我雁門郡又是匈奴、鮮卑最常擄掠之地。”
“黑山賊張燕,常出沒於太原郡,偶爾亦會來這雁門郡擄掠,其兵力數萬人,亦非我能擋。”
“下官手裡就兩三千兵,實在無力保護雁門,匈奴、鮮卑或張燕率軍擄掠之時,下官亦只能把兵力縮於廣武城進行固守,任其擄掠後自行退去。如若下官出兵討伐,一則下官不善戰,二則兵力太少。如此,下官必敗。”
“是以下官才堅守廣武城不出,只是如此,下官心中有愧,身為一郡之守,不能保護其
民,這官不當也罷。可若不當,雁門郡諾大一個郡,將如何自處,豈不大亂?”
“總而言之,下官任職這雁門郡太守,實是有愧於心。然,如若雁門郡歸徵北將軍,不管是匈奴、鮮卑還是張燕,必不敢再來雁門郡擄掠,乃百姓之幸啊!”
郭縕講了老半天,大體意思張遼算是聽明白了,應該是雁門郡老被擄掠,他又無力解決,因而心力交瘁,才不願意再當下去。
“如若徵北將軍願接手這雁門郡,下官隨時都可以交接工作,再回家鄉。”
“郭太守言重了,雁門郡之事,本將軍還得上報徵北將軍才行,只是在此之前,還請太守留在這廣武城,為保護雁門郡百姓而盡一份力才是。即使將軍願意,也必會對郭太守有所安排,想必不會真的讓郭太守辭官回鄉。”張遼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先答應上報劉鑫再說。
“這……”郭縕想了一下:“那好吧,那下官靜候將軍佳音。”
談妥雁門郡投靠之事後,張遼辭別了郭縕,向冀州中山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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