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髮絲,凌亂地糊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嘴唇抖動,最終閉上眼睛扔了刀子。
“如果要滅我們的口,現在就動手吧。”
柯明一和張羅相互看一眼,狠狠心也閉上眼睛。
三人佔成一排,宛如待宰的羔羊。
傅醒看著他們,心底異常平靜。
從厭惡到麻木,也不需要經過太多的事情或者多長的時間。
三人遲遲沒有等到痛感,只等來沒有起伏的話語。
“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捍衛,難怪被徐行耍得團團轉。”
被耍?
三人睜開眼睛,眼中閃過茫然。
傅醒一字一句毫無保留地撕開徐行的偽裝。
“你們是離徐行最近的人,但凡你們有一點自己的思想和主張,都不可能看不出徐行夥同極少數人撐起的彌天大謊。”
“你們真的沒想過嗎,以徐行這樣的為人,為什麼在替魏旭報仇即將成功的時候毫無徵兆地放走姜曜,為什麼要你們編造六死七傷的謊言攪弄輿論,為什麼要你們刻意質疑我把我推到風口浪尖,為什麼之前怎麼都聯絡不上的苗家旺會在姜曜身上的髒水被洗刷後,反而死在姜曜手裡?”
“再往前說,為什麼姜曜會特意殺一個不足為懼的魏旭,為什麼她要故意殺這麼一個人來把自己放在整個平安小鎮的對立面?”
“樁樁件件處處都是疑點,為什麼你們就不用腦子想一想?”
三人搖頭,根本不願相信,可心底卻違背意願陣陣發虛。
或許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自己承擔責任。
所以盲從,所以依賴徐行,所以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承認。
劉玫腳底發寒,艱難開口:“無論如何,要是沒有隊長,就沒有我們這些年相對普通正常的時光……”
“所以我無數次地給他機會。”
就算是剛剛,他也給了徐行機會。
在這個沒有法律沒有秩序的異次元,幾乎所有人都手染鮮血,早已無法用好壞定義任何一個玩家。
徐行有無數過錯,但比起北區的玩家,也有無數的功勞。
若在方才徐行選擇第一條路,未嘗沒有一線生機。
只是徐行就是徐行,永遠不可能自己承擔後果。
傅醒不再看他們,獨自穿行雨幕。
“是他自己抓不住機會。”
這場雨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打算,無窮無盡地下著。
傅醒一身髒汙,淋著雨,剛剛走到停在偏僻處的車子旁邊,螢幕碎裂成網狀後幸運存活的手機震動連連。
開啟車門坐進去,他抽出兩張紙摁在臉上。
溼漉漉的水痕被紙巾秒吸大半,等視線完全恢復正常,才接通這個電話。
張黎因緊繃而略顯尖銳的聲線從聽筒傳出,讓從傅醒進來就慢慢往前靠近的邊牧一記後仰。
“傅隊,大事不好了——”
“如果要說姜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張黎聲音又高了幾分,“是狗,狗暴動了!不知道是不是基地裡的籠子都沒有關嚴實,大部分狗都逃出去了,找都找不到!還有玩家反映好不容易找到丟失的狗,那些狗卻完全沒有之前溫順,看著就跟被奪食的流浪狗一樣很難靠近!新節點來了,我看著不太妙,你還是先回來吧!”
傅醒沒有立刻答話,回頭看邊牧。
邊牧倒是沒有暴躁的樣子,甩著尾巴從中間到前面,佔據副駕駛座的位置。
頭顱微微昂起,烏黑的眼珠盯著他看了數秒,低低地叫了一聲,隨後蜷起身體趴著,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確實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