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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失魂落魄憔悴的面容,萎靡的神情,都在訴說著一種深深的,無法言語的壓抑感。
陸晏那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眸看著賀輕舟,賀輕舟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過了一會,陸晏說話了,聲音如同破鑼一般沙啞:
“說說。”
賀輕舟:“是黎銀自己,他遭受的一切本是準備給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陰差陽錯他自己受了去。”
陸晏點了一根菸,有氣無力道:“繼續。”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賀輕舟道。
“聽起來很有說服力。”陸晏依舊面無表情。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不尋常,讓賀輕舟無端的感到害怕了起來。
陸晏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用指腹將還沒燃盡的菸頭碾滅:
“你如果再早一天,或許我就相信了,可是賀輕舟,黎銀死了,體內多器官感染。”
黎家兩兄弟,一個因為他而死,一個因為他的情人而死。
賀輕舟瞳孔地震,喃喃自語:“怎麼會……”
“怎麼不會?”陸晏走進賀輕舟。
猛烈的酒味撲向賀輕舟,很久不聞這個刺鼻的味道,他微微往後退一步,擰著眉。
陸晏繼續道:“從八樓摔下去,肋骨穿過了肺,釘子從後腦勺插進去,卡在了顱內,你找的那些混賬將破了的酒瓶子塞入他的體內,將他的腸子攪破……”
賀輕舟不斷吸著涼氣,陸晏眼底瘋狂之色蔓延了上來,赤紅一片猶如索命的厲鬼:
“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他自己自食惡果?他圖什麼?”
賀輕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毫無辦法,這就是一個死局。
他只能重複的說道:“不是我。”
然而這句解釋在陸晏的眼裡顯得過分的蒼白,他是喜歡賀輕舟沒有錯,可那僅僅只是一點點喜歡,不足以蓋過他犯了罪的事實。
一想到黎家兩兄弟,陸晏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同樣罪該萬死的還有賀輕舟。
他對賀輕舟的那一點喜歡,也在黎銀死後消失殆盡,他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如此惡毒的人。
他恨賀輕舟,更恨自己。
陸晏逼近賀輕舟,眼底的情緒瘋狂可怖。
賀輕舟被逼進牆角里,陸晏伸手捏住賀輕舟的下巴:
“你手段不是惡毒麼?不是喜歡下yao嗎?既然喜歡那你自己也親自嘗一遍。”
說完他將手中的藥丸推進賀輕舟的嘴裡然後猛地將賀輕舟摔在地上。
賀輕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顧不上被摔疼,爬起來用手扣,想要將藥扣出來。
陸晏抓住他的手,冷著眼。
眼前的陸晏太過陌生,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羅剎。
陸晏控制住賀輕舟,然後朝外喊道:
“你們都進來。”
當十來個男人走進來時,賀輕舟瞬間明白了什麼,臉色的血色瞬間褪盡,想要跑可是卻被陸晏牢牢扼住了雙手。
他們之間力量懸殊太大,賀輕舟根本就不是陸晏的對手。
賀輕舟身上止不住的發顫:“陸晏你瘋了……”
陸晏冷笑:“我以為你不會怕,今天我就要給黎銀一個交代。”
“我說了不是我,”賀輕舟聲音尖銳了起來,“陸晏,我求你了……信我……”
賀輕舟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哭腔,他害怕,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卻要遭受這些。
藥效來得很快,賀輕舟只覺得渾身無力,雙腿發軟,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虛汗來,身不由己地頹然坐下去,沉重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很快燥熱感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