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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輕舟聽說會被打,哆嗦了一下緊緊咬著下嘴唇,不敢再發出聲音,哪怕已經疼得冷汗連連。
陸晏拉著他路過黎蒼身邊的時候,黎蒼柺杖敲了敲地面:
“陸晏,我希望你帶他回去是折磨,而不是帶回床上。”
陸晏臉色緊繃著:“黎伯父不用擔心。”
賀輕舟被帶回車上,陸晏猛地鬆開手,還是沒有辦法對他心平氣和,語氣不善道:
“沒死真是便宜你了。”
賀輕舟不敢出聲,只是坐著低著頭一動不動。
陸晏沒得到回應,轉頭看他:
“你在鬧什麼彆扭?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說完他伸手捏著賀輕舟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惡狠狠的道:
“比起死了的黎銀,你已經好太多了,別得寸進尺。”
說完猛地將他的臉甩開。
賀輕舟被他眼神看得難受,他抬起手想要揉一揉被捏疼的下巴,可是想到剛才男人說的,再動就要捱揍。
捱揍太疼了,他不想被打。
一路上賀輕舟都不說話,陸晏也心煩,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
現在卻因為保賀輕舟,對黎蒼低三下四。
陸晏沒有把賀輕舟帶回去,而是秘密帶去了醫院。
一到醫院,醫生看到賀輕舟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驚道:
“你是不覺得疼的嘛?”
陸晏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賀輕舟,才發現他走過的路都有血跡。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猛地往他腿上看去,發現他原本打著石膏的腿早就被取了,此時此刻他的腿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著,隱隱約約看得見骨頭頂了出來。
這種腿傷不便再受力,醫生馬上帶來擔架,將賀輕舟抬上去檢查。
陸晏站在原地,沒想到賀輕舟的傷那麼重,可為什麼一路上他卻不聲不吭?
有必要拿身體跟自己慪氣?
幾個小時候後,賀輕舟被推出手術室,醫生一臉嚴肅:
“陸先生,賀先生這條腿三個月內不要再次受傷了,好好保護著,而且有一點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陸晏掃向醫生,視線很冷,似乎能將人凍死。
醫生打了個哆嗦,心想醫院空調的溫度是不是不夠高,道:
“因為傷耽擱得太久,他的腿感染得厲害,以後恢復了走路估計也和正常人有一些不同。”
陸晏聞言猛地揪住醫生的衣領,語氣陰冷:“什麼意思?”
“當然,好好做康復訓練也可能恢復正常。”醫生連忙解釋道,“只是要辛苦一些。”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護士走了出來,道:
“病人醒了。”
陸晏這才將人鬆開,大步走進了病房。
一眼就看到帶著氧氣罩的賀輕舟。
他臉色依舊蒼白,身上沒有穿衣服,而是裸露著,脖子和兩條手臂都裹了紗布。
陸晏擰著眉:
“他除了腿還有什麼傷?”
醫生看了一下病例:“燙傷,兩條手臂和後頸。”
陸晏不語,走到病床邊,看著緊皺眉頭的賀輕舟,並不意外賀輕舟的傷,在賀輕舟被黎蒼帶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了。
他害死了黎銀,黎蒼沒有要了他的命,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後悔嗎?”陸晏伸手想要去觸控賀輕舟脖子上的傷。
可是他的手剛伸出去,賀輕舟眼底便升起明晃晃的恐懼,他掙扎了起來:
“別打我別打我……”
賀輕舟瘋狂的掙扎著,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亂動為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