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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坐在椅子上,將參了沙子的飯摔到許紅面前,冷冷的問道:
“這麼久以來,我不在他就是吃這些?為什麼這麼做?”
許紅跪在地上,哭著將原由都道了出來:
“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說我不這麼做我兒子就一輩子都找不到工作。”
陸晏一聽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他揉了揉眉頭,黎蒼果然是準備折磨賀輕舟一輩子,哪怕他已經傻了。
他看著眼神困惑的賀輕舟,一方面是理解黎蒼,畢竟他自己之前也想過弄死賀輕舟,另外一方面又是……自己心底那一抹被抹殺了的情愫。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如同一片濃厚的陰雲,無法散去,令人難受窒息。
賀輕舟看著清潔工將地面收拾乾淨,走到陸晏身邊,輕聲問道:
“你心情不好嗎?”
陸晏擰著眉,本想罵他,可是望進那一雙眼眸就什麼話都罵不出來了,只是道:
“為什麼那個飯有沙子還要吃?”
賀輕舟“啊”了一聲,似乎不太理解陸晏為什麼這麼問,過了一會才道:
“因為許媽說吃了才能見到你。”
陸晏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得厲害,傻了的賀輕舟對他的感情太過赤忱,讓他感到莫名的愧疚。
對於之前那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一切都是賀輕舟自作孽,不然他所遭受的這一切對他來說該有多殘忍。
經過這件事,陸晏不再放心把賀輕舟單獨留在醫院,而是把他接回了別墅裡。
回到別墅,賀輕舟臉皮變得很厚,總是動不動就往他床上爬,就只是睡覺,什麼都不做。
終於陸晏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可一開始好好的,到脫衣服的時候賀輕舟卻十分抗擊,整個人如同一隻戒備中的刺蝟,攻擊力十足。
陸晏捱了一巴掌,看著縮成一團的賀輕舟,氣笑了,拎著他把他趕出房間,自己則洗了個冷水澡。
結果第二天起床,卻發現賀輕舟睡在他的房門口。
幾次之後陸晏問過心理醫生,說賀輕舟的這些行為是自我保護機制。
他喜歡陸晏,但是會下意識的害怕和抗拒性/事。
就這樣兩人過了十來天的安心日子,可黎蒼哪能那麼容易讓賀輕舟好過,很快就往陸晏身邊塞人。
陸晏冷眼看著客廳中央,側臉與柳棠有四分相似的人,然後再看向黎蒼:
“伯父這是?”
黎蒼雙手拿著柺杖:“這孩子叫蘇奚,以後就跟在你身邊了,伯父知道你心裡一直忘不掉棠兒,我待你如同親子,你難受我也不好過。”
陸晏擰著眉:“這恐怕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黎蒼冷道,“我都沒有說什麼。”
陸晏見他都這樣說了,也就不好再拒絕,把人留下來了。
他心中明白,黎蒼把人塞進來是為了監視他,看他是如何待賀輕舟。
但凡賀輕舟過得舒服了,黎蒼便會立馬將賀輕舟帶去親自折磨。
到時候賀輕舟的生死就不明瞭。
黎蒼離開後,蘇奚留了下來。
陸晏看著蘇奚腦袋一陣一陣的疼,只希望蘇奚懂事一點。
他招來蘇奚,道:
“黎老爺給你多少錢?”
蘇奚笑了笑:“乾爹沒有給我錢。”
陸晏一愣,不是錢的話就難辦了,他看著蘇奚,眉眼就幾分像柳棠,自然也是好看的。
不過比起柳棠的溫和,這人要冷峭許多,面部線條幹淨利落,鼻樑上有一顆痣,微微垂著眸,睫毛又長有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