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句話只要傳出去,這就是謀大逆,謀反,誅九族的罪過。
“二位試想,改道黃河,何等艱難,歷朝歷代治理此河,哪一次不是傾盡半天下之力才能有所成效?何況此次聖上除了改道黃河,還要引黃泡鹼,開挖海口,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便是當年禹王治水,也不過如此,豈不是要靡費天下民力,徵發天下民夫嗎?”
這筆賬宿元景和李綱也算過,他們這樣反對,也是因為這一非常重要的原因,畢竟就算是宋徽宗這通折騰真的能夠做到,日後成就為利在千秋的偉業,也不能幹。
因為完成這件事,直接就會耗盡整個大宋的國力、財力、民力,到時候直接掏空了宋朝的元氣,更何況這件事情還不一定就能成功。
甚至是一定就不可能成功……
“而聖上自以為民殷國富,可以承擔消耗,但實際上呢,如今北方半壁江山,河北抗遼,節節敗退,西北要防禦西夏,山東、兩淮、三晉,都是反賊揭竿而起,除了京畿附近,哪裡還有安定的地方?”
“而要抽取民力,那就要動用江南半壁江山,且不說如今南方戰事尚未平息,多年花石綱暴政,江南百姓已經是怨聲載道,生不如死了,若是在為了這河工改道而大肆橫徵暴斂,隨意攤牌徭役,搜刮民脂民膏,不等敵人打來,江南百姓只怕也會揭竿而起,大宋最後安定的半壁江山豈不也就付之東流了?”
“到時候朝廷南北腹背受敵,難不成退入川蜀,去做後主劉禪嗎?”
聞煥章的話,說的宿元景和李綱連連嘆息不止,作為忠臣,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景象,可是他們又無能為力,韓忠彥老太師以身阻擋,已經身死無功,他們雖然活著,但是看不到希望,還不如死了呢!
“而這關鍵則在於民力二字,做這等改河道的大事,沒有民力如何能夠成功?現在朝廷民力豈不是聖上一句話就調動,而若是沒有剩餘民力可以調動,此事豈不是無疾而終嗎?”
聞煥章說到這裡時,擺了擺手,做出一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樣子。
“有幾分道理啊!”
宿元景聽明白了,聞煥章的意思,無疑是說,如果各地起義軍聲勢浩大,讓朝廷連連敗退,那麼朝廷的首要目標就是平定叛亂,把這些力量用在平定叛亂上,而沒有了剩餘民力,宋徽宗也就沒辦法在黃河上瞎折騰了。
“可是照你這說法,到了那時 我大宋也已經危在旦夕啊!”
李綱心說北方起義軍要是勢如破竹,那宋朝估計也就剩下半壁江山了。
“若是黃河氾濫,北方各省揭竿而起,不也是危在旦夕嗎?”
宿元景苦笑一聲對李綱說道。
“宿太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就算民力不足,可聖上要是敲骨吸髓,如當年暴秦一般濫用民力,強行徵發民眾,又如之奈何?”
李綱說的很對,宋徽宗要是學秦二世那樣不顧百姓死活的強徵民夫,那也不用考慮什麼民力不民力的了。
“若是如此,還有一條路可走……”
聞煥章又說道。
“什麼路?”
“便是把韓老太師如何被逼死,聖上又要又如何對黃河動工,奸臣如何蠱惑聖上,以及這動了黃河之後的後果,明發各地,傳檄天下,號召各地兵馬……清君側!”
“聞煥章,你大膽!”
李綱聽得越來越心驚肉跳,聞煥章這話說得越來越過火。
“李大人,我無職無銜,我只是想著中原的百姓,你要朝廷,那百姓怎麼辦?百姓何其無辜!”
聞煥章說完這句話後,宿元景抬頭看著聞煥章,看了半天,不由得說出一句話來,“先生心懷天下,只可惜未曾身居高位,如今大宋朝廷,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