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強沒有回軋鋼廠,他被市紀委帶走了,聽說在市委工作期間,他以權謀私,幹了不少違法亂紀的勾當。反正,他是再也回不到軋鋼廠了。
至於軋鋼廠空缺出來的副廠長一職,市委和工業部都暫時沒派人,只是讓李廠長暫時兼著。這倒也挺好,至少目前廠裡的管理決策能夠更加集中和高效。
上午,陽光灑在大地上,許大茂將秦京茹三兄妹送到了班車站。她三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年月的人,身體素質確實槓槓的。
臨上車時,許大茂將秦京茹拉到一邊,神色嚴肅,再三叮囑道:“京茹,千萬勸家裡人別動手,如果王家太蠻橫,就別再當面講理了,走司法途徑。”
秦京茹認真地點點頭,應聲道:“知道啦,你放心。”這才上了車。
許大茂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隨著班車,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才騎上車往軋鋼廠趕去。
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自己科室的工作倒是理順了,他充分放權,自己只抓人事紀律和財務,倒也不怕科室的人翻天。
但生產部門的安全生產製度一直落實不夠徹底,這讓他頗為頭疼。
科室裡派出去監查的人反映,去督查時,工人牴觸情緒很重,太耽誤生產效率了。
上報給副廠長鍾躍生,鍾躍生卻強調,工人已經十分注意安全問題,但也不能吹毛求疵,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靈活運用,自己還得親自去溝通。
許大茂進了廠,先去了李懷德辦公室。李懷德一見到他,就嘖嘖稱奇:“許大茂啊,看來你和董高官關係真不是一般的好。有訊息傳出,唐高官都氣的住院了,很少有高官肯管這種私仇的。”
許大茂扯了一下嘴角,無奈地說道:“李廠長,您可別亂說。人家董高官那是有顆公正的心,咱不能瞎揣測。好了,都快開會了,還把我叫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李懷德一臉疑惑,說道:“昨天市委市政府有檔案下來,要我暫接手馬三強的工作,有點奇怪,你幫我分析分析。”
李懷德原本以為既然馬三強被去了職,會很快補任官員,畢竟軋鋼廠副廠長的實職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許大茂有點無奈了,心裡暗自叫苦,這可真是強人所難了。
他才初入官場,裡面的門道還沒摸清,哪能知道市裡的意圖。看著李懷德那充滿詢問的眼神,聳聳肩說道:“李廠長,您岳父應該知道點內幕,我想這個問題您問錯人了。”
李懷德有點失望,嘆了口氣說:“我岳父告誡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廠裡出了這麼多事,而這次市裡又沒按常理出牌,我這心裡沒底啊。”
許大茂也坐了下來,沉思片刻後說道:“李廠長,現在首要任務是管理好廠子,讓工廠安全執行。如果再生波瀾,就不是那麼好過關的。”
李懷德點點頭,說道:“行政管理部門以前就我在管理,這出不了岔子。你那安全科還要抓緊生產部門的安全問題,千萬別出事故才好。”
“安全科一再強調安全制度也無濟於事呀,工人們還是嫌安全制度太麻煩,有點敷衍了事。那個鍾躍生和以前楊廠長一個做派,只關心生產效率,對安全制度不是十分上心。”許大茂眉頭緊皺,顯得十分惱火。
這工業部下來的幹部,口口聲聲安全第一,在實際工作中,又怎麼方便怎麼來,嫌安全制度礙手礙腳的。
李懷德皺起眉頭,問道:“有什麼辦法?”
許大茂攤了攤手,說道:“李廠長,您先在會上再次強調安全生產的重要性,私下裡您得和鍾躍生談一談,大家都是奔著共同目標去的。如果再出事,可吃不了兜著走。再問問他有什麼困難,想辦法解決嘛。”
在軋鋼廠的會議廳裡,李懷德再次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