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下班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提包,就聽到母親那熟悉的嘮叨聲如連珠炮般響起:“淮茹啊,今天中午棒梗又在鬧吃白麵饅頭,把二合面的扔到了地上,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秦淮茹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張原本就略顯疲憊的臉上此刻更是寫滿了無奈。她現在已經轉成幹部了,工資漲到了 43 元,票據也不缺,白麵、粗糧都按糧本買回來,每天每人 2 個白麵饅頭那是綽綽有餘的。
“媽,你不會又把白麵拿去換二合面了吧?”秦淮茹皺著眉頭,眼中帶著些許不滿問道。
“我還不是為你們好,在村裡,吃二合面饅頭都是過年了,你們這麼造,以後有的苦吃。”母親雙手叉腰,瞪著眼睛,一臉理直氣壯地說道,“還天天吃兩個白麵饅頭,昨不上天呢。”
“又不是吃你的,我們還要長身體呢!”棒梗氣沖沖地從裡屋跑出來,小臉漲得通紅,衝著外婆大聲吼道,“我奶奶在時,我都有白麵饅頭吃,偏你把白麵都換出去,你是壞婆婆!”
秦淮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皺,手迅速一揚,作勢要打:“棒梗,不許這麼跟外婆說話!”
棒梗倒是機靈,立馬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又返回裡屋,嘴裡還不服氣地嘟囔著:“就說,就說。”他和妹妹小當在裡屋正陪著小槐花玩耍呢,嬉鬧聲時不時地傳出來。
“媽,不是和你說好了嗎,大人無所謂,可孩子的口糧真不能省,再說家裡條件好了許多,也不需要省他們的。”秦淮茹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重而壓抑。母親是省慣的人,還不能說重話,只能耐心勸說。
“我看啦,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母親依舊固執己見,臉上滿是不屑一顧的神情,“別忘了,家裡可是有五張嘴,不省著點,萬一有什麼變故,就得麻爪。”
秦淮茹實在沒辦法了,只得說道:“媽,那您去帶帶槐花吧,晚飯我來做。”
母親一聽,那張臉瞬間拉得老長,滿是不高興,扯著嗓子喊道:“你自己另請人帶槐花吧,出來老長時間了,在這也討人嫌。”
秦淮茹聞言停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發白,卻沒出聲,直接轉身去了廚房。
棒梗和小當在裡屋聽到,興奮地歡呼起來:“晚飯肯定有白麵吃。”
許大茂一個人在屋裡自怨自艾了好一陣,才慢騰騰地挪到廚房,隨便弄了點吃的當晚飯。
正吃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秦淮茹抱著槐花進了屋。還未開口說話,臉上就先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容。
她毫不客氣地坐在許大茂身邊,手輕輕搭在桌下許大茂的腿上,嬌嗔地說道:“看你這日子過得,桌上就兩個二合面饅頭,和一小碗鹹菜。秦京茹回去了,吃食就胡亂對付啦?”
許大茂嘴裡嚼著饅頭,含混不清地說:“今天忙忘了秦京茹回孃家這事兒,要不然得在食堂吃了晚飯才回來。”
槐花被秦淮茹一隻手抱著,小腳不停地蹬在母親的腿上,依依呀呀的小嘴叭叭個不停,小手使勁往桌子上亂伸,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許大茂手中的饅頭,口水吧噠吧噠地往下掉。
“你閨女又餓了。”許大茂放下手中饅頭,站了起來,自然而然的,秦淮茹也收回了那隻曖昧的手。
許大茂走到櫃子前,在裡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包東西,圖案上印著青食鈣奶餅乾,走回桌邊,遞給秦淮茹。
“呀,這餅乾可貴了,有次在百貨大樓看到過,三毛三一包,還要票。”秦淮茹仔細打量著手中的一包餅乾,眼睛裡滿是驚訝和欣喜,忍不住感嘆著。
“別人送的。”許大茂嘿嘿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給小槐磨磨牙,這餅乾還能補鈣。”
秦